医院车位紧张,慕长安的车停在两个街区外。
“我约了人谈事,你先回去吧。”
“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私人的事。”
妈蛋,又有秘密瞒着我。
至微不爽,撅着嘴。
慕长安觉得逗她生气竟然有点好玩,扯扯唇,很没有威慑力地驱赶她:“快走,不然我把你咬我的事告诉燕翎。”
“别。”为了老哥的幸福,至微赶忙投降,“我走还不行吗?你千万别跟燕翎姐说啊。”
绝对不能再给老哥抹黑了。
慕长安看着她的影子渐渐拖长,露出一抹笑,一股巧克力般甜腻的味道从心底里涌上来。
“砰~”一截钢条从远处飞过来,砸在车后窗玻璃上,发出声响后弹到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慕长安,终于等到你。今晚,你就给我爹偿命去吧。”
徐贵发的家属,人多势众,武器也升级了,从硬木棍变成了钢条。
是祸躲不过,还好至微已经走了。
慕长安镇定下来,身子慢慢往车里躲。
“你...有话好好说,别冲动。”
“呸,好好说个蛋。我爹找你的时候你怎么不好好说,他来前好好的,回去的时候却死了。你们这些黑心医生,骗我们做手术做化疗,钱都骗光了,就把我们丢到马路上,我们老百姓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
“你父亲是瘤栓掉下来导致肺栓塞才骤然去世,即使我收他,也是这个结果。”
慕长安试图解释清楚,可是他们之所以千里迢迢从老家来,就是抱了要发一笔的心,否则这么多人在北京,吃喝住的开销也不是小数目。
无论怎样解释,在金钱面前,都会显得很苍白。
他们早就找高人咨询过,杀医生代价低,关几年就可以出来,医院为了息事宁人通常会给个八百十万。
对他们来说这笔钱绝对不是小数,完全值得去坐几年牢。
上一次被那个疯婆子给破坏了,这一次,特意等她走远才行动,今晚,不成功便成仁。
杀了慕长安,造成轰动,雇佣水军制造医院见死不救在先悲痛家属杀医在后的舆论,就不信医院不赔钱。
慕长安就是一堆人形人民币,杀了他,就可以分肉提成了。
一根根冰冷的钢铁渐渐逼近,车门未开,慕长安退无可退了。
至微拐弯走了一段,发现给慕长安准备的晚餐还在包里,撒腿往回跑。
“慕医生,你的饭......”
啪,手里的饭盒掉下来,白色的米饭酱色的菜汁一股脑盖在她的小白鞋上。
“至微,别过来,危险。”
“至微,快跑,去找人。”
慕长安常年健身,动作灵巧有力,此刻求生本能激发,左闪右闪竟躲过了好几轮袭击。
“才不。”
上次没打过瘾,这次非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实力。
至微扔掉书包,撸起袖子,一鼓作气冲进去,风呼啦啦从耳边刮过,脚底也咧咧生风,一口气踢倒了四五个。
她刚从灯火通明处来,眼睛尚未适应黑暗,一时看不清人影,只能乱踢一通,饶是这样,依然踢得对方满地找牙。
慕长安跟着至微腾挪辗转,突然空气中寒光一闪,一把管制刀具朝着至微后脑勺砍去。
“小心。”慕长安大喊,电光火石间,用力将至微的头往下一按,将她脑袋护在胸前,胳膊本能朝上挡去。
咯~
刀刃刺破衬衣,穿过肌肉和血管,最后在骨头上划过,发出令人难受的摩擦音。
鲜血几乎是喷射而出,一时染红了地面。
至微脑子轰隆一下,完全空白。
她不知道怎么走到医院,只知道她夺过刀刃,扔进下水道,照着下手之人拳打脚踢。
其他人看她发了疯一样,打得全无章法却招招欲致人于死地,全都不敢上前,眼睁睁看着她将领头人打得面目全非。
后来,警察来了,慕长安推进了手外科专用手术室,为首的那个,推进了神经外科手术室。
至微满身是血,双手捂着头,靠坐在手术室外的墙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