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人群中传来一双炽烈而又熟悉的目光在盯着自己,张少宗回头看去,见到林慧雅,而且她竟然又醒了。
林慧雅看到张少宗斜眼盯着自己,眼中本来还掩着一丝润喜却突然凝了下来,目光一寒,气气的瞪了一眼张少宗,眼中略染一丝恨色,但是这恨色之中,却又有一种浅浅的模糊而又朦胧似想掩但却又掩不住的爱意似的。
林慧雅此瞪非瞪,这一眼,张少宗的小心肝都快跳出来了!
懿兰注意到他们两人之间眉目传情,不由的撇了一下嘴,不过懿兰心中更加凝惑的是,刚才她也清楚的感觉到了张少宗的确实是一个死人,不错,是一个真真正正的死人,没有呼吸,没有心跳,甚至身体中连一丝血脉流动的灵气都也没有,完完全全就是一具死尸。“他怎么可能做到这样,他是一个大活人,就算装得再像,也不可能完全跟死人一样,奇怪了,奇怪了!除非……他真的是一个死人!可是不可能啊,他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有灵魂,还有体中血液流动而产生的灵气波动,这一切都是真人。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畜生,没大没小,你敢叫我元老贼!”元戈旦气得直咬牙切齿。
“无情,就算元兄做得再过份,做了再对不起你的事,他毕竟长你几十岁,看在年龄的份上,就算是倚老卖老,你身为后生小辈也不可如此无理的叫他元老贼。”卞厉镂则意味深长的说着张少宗,但是他这句话的重点却不是在说张少宗,而是在骂元贼。
“师傅,可是他刚才抢了我的龙牙,你要讨回去,他说了什么?”张少宗可不会如此乖巧的就听了卞厉镂的话,而是顺着卞厉镂的话往下引,要把元戈旦刚才的话给引出来。
卞厉镂当会知道张少宗的用意,自然会配合着张少宗演下去。“刚才元兄说龙牙是无主之物,元飜不是从你手中抢的,而是在地上拾到的,所谓无主之物,谁拾了就是谁的,元兄硬是以此理来驳我,不把龙牙给我,师傅我也没办法,谁让我叫一声,那龙牙不答应我呢?”
“既然如此,师傅可曾看到我从元飜的手中抢了万象螺?”张少宗笑问,既然卞厉镂要与他唱双簧,他自然也愿意。
“这我可是没有看到。”卞厉镂皮中闪过一丝精光,会意一笑,然后问向了古博通,“不知古师兄可否有看到?”
之所以卞厉镂不问朝、凉而问古博通,便要先让古博通来选边,而古博通虽然在气张少宗,但是在这现实的问题上他没办法狡辩,而且卞厉镂心中清楚,古博通现在猥琐,其实是看清了事态,故意缩了起来,古博通心中也在想想要从张少宗身上夺得道术最主要的不是强,而是和。
古博通吱唔了两声,“我没有看到。”
卞厉镂见古博通选了边,然后将问题问向朝迁棁,“不知朝师兄可否有看到?”
朝迁棁冷冷一哼声,在这现实的问题上,众目睽睽都清眼目睹,他也不可能说谎,只好应答,“没有.”
“既然大家都没有,想必凉师兄不会扪心说谎吧。”
本来凉遒杭心中已经做了打算,若是卞厉镂就这问题问自己,他要准备说谎,可是哪知卞厉镂不是问,而是直接以这种直白的方式来肯定他的答案,他就算想反驳,也办法,除非他是真的不要自己的脸了。
凉遒杭冷哼一声,闷不作声。
卞厉镂眼中闪过一丝冷笑,他何不能够了解凉遒杭是什么人,如果他直问的话,凉遒杭肯定的不会回答,而且会否定,所以他改变了说话的方式,不发问题,而是以直白方式说出来。
“万象螺是我元家之物,这是天下众知之事,谁说这是无主之物了!”元戈旦见到事情的局势已经向自己不利的一方发展,不得不搬出元家来镇压,以期待达到自己想要的威懾力,让张少宗和卞厉镂害怕,从而至少将东西交出来,否则这一次元飜死了,连万象螺都丢了,他只怕无法交代!
“可刚才你为何说我的龙牙是无主之物?难道你没有看到龙牙是我的?这就是传说中的有眼无珠啊。”张少宗冷冷讥讽笑道:“既然你做初一,那我只好做十五了,我的龙牙是无主之物,这万象螺在我发问之前,也是无主之物,被我拾了,自然就是我的了!”
“小孽畜,你敢耍我!”听到张少宗的话,元戈旦大急,“刚才你一直都是在演戏,竟然就是为了要引我说出这句话,卑鄙无耻!”
“如果我真的死了,现在该骂卑鄙无耻的就是我了,只怕我做鬼都不会安生,你们会如此大胆的抢了我的龙牙。”张少宗冷冷笑道。
“孽障,万象螺乖乖的交出来,只怕你没有这么大的口吞得下这万象螺。”元戈旦见张少宗似乎铁了心的要拿走万象螺,不由有些着急起来,毕竟这里是罗浮宫,他要是敢乱来,难看的可就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