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烨有些尴尬地笑笑,嘟囔着:“我也就是一时生气,没放心上了。”
我看他们两个和好如初的样子着实令我欣慰,再这样严酷的地方,没有一种互相信任的兄弟心是没办法走出这地方的,只有我们不计前嫌,互相鼓励,才能把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花斑蚊对鲜血的渴求有着十分执着的坚持力,它们诺大的群体在差不多半个小时多后才甘愿离去,我们也为了安全起见,在沼泽里泡多了十几分钟,见没有任何花斑蚊的动静后严辉才开始打开背包把登山绳拿出来。
这登山绳是用尼龙材质做成的,承受重量大,拉伸也不容易变形,十分坚韧。在这登山绳的前头有着三根往里凹的钢铁倒刺,用来钩住石头树木等,不会容易脱钩。
严辉也不是第一次使用登山绳了,他握着登山绳的前头,作出像西部牛仔套牛的动作,拽着钩子不断地旋转,在用眼神选好一根不粗不细的枝干后,严辉猛然一甩,登山绳像一条蛇一般飞出,在那根枝干上转了一圈后,严辉握住后头将绳子往后拉了拉,最后绳子把枝干缚紧,倒钩就立刻卡在枝干上,形成了一个死结般的绳索。
见已经成功挂在树上,严辉满意地拉了拉绳子,试验承重力,接着觉得还不错,就开始双手握着绳子努力地将自己身体一寸一寸地往外拔,我们也帮他把身体附近的淤泥给挖开,让他的身体有足够的空间进行摇动。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严辉才艰难地把自己从沼泽潭中成功拔出。
接着我们陆续向严辉一样出了沼泽潭,三人躺在泥地上累得不断喘气,这忙活了大半天已经到了下午,大家都饥肠辘辘,浑身又脏兮兮的,淤泥块黏附在衣服上,浑身都发着一股说不出的臭味,甚至还有不少的淤泥进到嘴里,一嘴的土味。
“咱们这也算是患难见真情了吧?哈哈!”陆烨躺在地上,张开双手双脚,无厘头地傻笑着。
我和严辉听着呵呵地笑起来,是啊,我们的确算是患难见真情了,即使我们当初认识了几年,但也不如这两天经历得深刻,这种生死相托的真情,多少人都得不到,可是往坏处想,谁又能保证下一秒我们不会横尸遍野?对于我们来说,这两天或许只是这次旅程的轻描淡写,或许还有更危险的等待着我们,我也不敢相信后面的路途,但为了严芸为了兄弟们,我始终不能气馁。
严辉坐起身子,对我伸出手:“我们继续走吧。”
“嗯。”我笑了笑,握住他的手站起身来。
我们从密林里又横向走了半个多小时,途中也偶尔遇到几只蚊子,但是这些蚊子都没有紧跟着我们,就像严辉所说的,我们身上的淤泥削弱了蚊子辨别方位的能力,这些恶心的淤泥暂时性地为我们留得了安全。
在这路上我们吃了点压缩干粮和能量棒,虽然能止饿,但是不饱口福,刚好水壶里的水也所剩无几,我们也需要找到水源处换洗衣服,于是就先开始寻找水源顺便看看能不能捕到小鱼小虾,沿途再看看有没有严芸他们的线索。
对于辨别水源方向这一点,常年在外考古的我和陆烨都有些经验。一般树木长得比较高大旺盛的,说明地下水充足,而且从鸟类们常飞往的方向,一定有水源,在此如果还能看见一些栖息水边生长的动物,更可以判断附近有河流的存在。
依靠着各种条件,我们一路前进,最后在一片针叶林的尽头发现了一座湖泊,这让我们更加惊喜,我和陆烨完全忘记了这附近有没有什么怪物的存在,蹦蹦跳跳地朝湖泊跑去,走出树林,要经过一段泥坡才能到达湖岸。
我们三人本身就脏兮兮的,身上的泥巴也早就在漫长的时间里被风干,所以看到这段泥坡时,我和陆烨毫不介意地把它当成滑滑梯,一屁股坐在泥面上顺着滚了下去,陆烨由于重心不稳,快到岸边的时候还翻了几个跟头,最后一股脑地冲进湖边,所幸也没什么事,陆烨还站起来用手拍打着水花,哈哈大笑道:“覃珂快来,这水好凉啊!”
陆烨的水花打到我的脸上,感觉特别凉快,我穿着衣服就水里跳,湖边不是很深,水面刚到我的腰部。我两手捧着湖水泼向陆烨,陆烨也如此往复,我们在水边开始打闹起来,紧绷的情绪得到了稍稍的缓释。
严辉看着我俩像小孩一样,顿时没辙,无奈地笑道:“都多大了,还玩这些。小心被滑进水里,估计这湖有几十米深呢。”
我的位置还处于湖边,也就没什么大碍,但是陆烨的水位已经快到了胸口,他也没理会严辉的话,还在和我打着水仗,我刚想说暂停一下,你那边太危险。陆烨原本嘻嘻哈哈的脸顿时变得惊愕起来:“好像有人在拉着我的脚。”
刚说完,陆烨就扑通一声,好像被什么东西拉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