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了这样的事情后,我很震惊我们彼此之间有多少被隐瞒的事情,内心感到心酸又愤怒。杨明现在要已经提着裤子走人了,那颗手雷就在他的裤兜里。把手雷放在这么明显的位置,我们却一直没有发现,也说明了杨明根本不知道手雷的威胁性,那可不是玩具。
我原本打算当面质问杨明,但是我现在这个样子出去好像也不太合适,毕竟我是以偷窥着的身份在这里,贸然出去不太好。还是等他到了严辉那里再说吧,这件事情必须要给大家一个交代。
杨明绑好裤子,往严辉和帕奇的方向看了看,注意到没有我的身影,嘟囔了一句覃珂怎么不见了。接着就往严辉和帕奇那边去了,我看时机也差不多,等杨明到了严辉他们那里的时候,我走装作无事人那样,慢慢悠悠地走过去。
严辉看着我走过来了,对我说:“覃珂你尿个尿怎么比杨明拉屎还慢?你看这太阳多大,已经是中午了,再不走的话,我们接下来就没什么时间了。”
我点了点头,但是没有回严辉的话,心里倒是一直想着要怎么才能把杨明这件事给提起来,但是也想不出一个好法子,于是便直接点,装作无意间瞄向杨明的裤袋,问杨明:“杨明,你那个裤袋里装着啥,怎么是一颗圆球的样子。”
手雷的形状在裤袋中无法掩饰,这也是杨明一个非常愚蠢的隐藏手法,只不过我们平时都没有注意过他身上而已,不然怎么会连这么明显的手雷都发现不了,想起昨天在溪流边洗澡时,怪不得他衣服还偷偷放一边呢。
杨明这一下显然没有预料到我会问这件事情, 下意识低下头看自己的裤裆,旁边的裤袋突出一个肿瘤的形状,仔细看的确很明显,杨明支支吾吾地,有些难以启齿:“我这——这是个石子,我刚刚在树林里捡的,觉得挺大颗的,就拿来当防身武器用了,以后或许能用到。”
杨明还特意朝我天真地笑了笑,企图掩盖过这件事,又用别的话转移话题,说:“行了,咱快走吧,还得边走边找落脚地,咱没那么多时间闲聊了。”
我偏不让杨明得逞,别的事情可以放过,可是偷手雷这件事情,事关生命,不能让他打马虎眼。我很固执地追问杨明这个问题:“什么样的石子,还能入你眼?拿出来让我也看看呗。”
杨明有些不耐烦了,想打消我的念头,面带愠色:“就一颗石子有啥好看的,你要是也想要,就去树林里捡一颗呗,看我的干嘛。”
严辉倒是先察觉不对劲了,皱起眉头,看我俩,觉得好像两人都有些火药味,跟平常有些不同,怎么我会忽然注意杨明的身上有什么东西了,而杨明却又好像那么紧张,不愿意给我看一样。好像是两人之间互相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
而杨明也觉得我可能发现了他什么,回想起之前提裤子要走人的时候,就没看见我在严辉和帕奇的旁边,心想糟了,该不会是让覃珂给看到了吧?这样的话,再辩解下去可能就有些不妥了。
“你就拿出来给覃珂看看呗,能怎么样啊,难不成他还要你一颗破石子。”严辉不明白我的用意,但是他知道我为人,知道我肯定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反而是杨明的样子有些古怪,使得严辉也觉得杨明裤袋里的东西,不仅是石头那么简单,圆圆的球体,会是什么呢?
杨明可能是想要破罐子破摔了,拿出来就肯定被发现,倒不如一直撑下去,看看是不是之前真的被我发现了。所以杨明极其不耐烦,甚至有些生气了,但是这背后是恼羞成怒的心慌,他说:“哎覃珂你啥意思啊,怎么到这个时候了,还检查我身体,我是偷你东西了还是咋了?我们还赶不赶路了?”
杨明的这番话,像是兔子急了在咬人,不仅是严辉,帕奇也觉得很不对劲了,严辉都跟我站在一条线上,知道我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但是碍于不好明说,所以只是问杨明,用那种极其严肃的语气:“你是不是藏什么东西了?大家都是兄弟,还不知道你人吗?那裤袋里的东西要真是石子,你铁定就拿出来了,至于这么藏着掖着吗?”
杨明看严辉都这样了,这件事看来是铁定兜不住了,杨明用委屈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像是心里埋怨着怎么会被我看见了手雷一样,但是他也没问我,只是沉默着从裤袋里掏出了一颗让严辉和帕奇都震惊不已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