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请问我睡了几天?”这么一说话,叶晓恩才觉察自己的嗓子一阵的干涩难耐。像是干枯了三年之久的田地,裂痕斑驳。
“哎姑娘,你先别着急说话。喝了那么多的海水,这会儿估计渴得不得了吧。”说着,妇人当即就给叶晓恩又是倒水又是送吃的。
叶晓恩浅浅的笑着,看着老妇人忙来忙去,她忽然就想到妈妈。
这个词对她来说太过于陌生,但是她还有黄姨啊。
多多也需要妈妈啊……
顷刻间,她已是泪流满面。
她怎么就这么自私,为了一个忘记了自己的人,而放弃那些爱自己的人呢?
心绪清明以后,一切密布的乌云烟消云散,天空依旧那般明朗。
叶晓恩笑了笑,低声道:“谢谢。”
“啊?姑娘你说什么?”妇人疑惑回头。
叶晓恩却只轻摇了摇头。
一切尽在不言中。
曾经的爱,已入潮水般一去不复返,不再值得怀念。
而另一边,尉迟家,张梅抱臂坐在沙发上。
紧皱的眉头已经将主人所有的不满泄露出来。“老爷,为什么钏儿又不能接受尉迟公司了?小浩他脑子伤了,谁知道会不会长命……”后面半句是嘀咕出来的,尉迟君并没有听到。
不过单单是前面的话,就足够让他怒火中烧。
猛地将手中的茶杯砸在矮几上,尉迟君眸色冰冷。“张梅,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他怎么会不知道张梅打的那些个小主意?
上次dna鉴定报告他没有追究,并不代表他不介意。
这是他鲜少叫出张梅的全称,张梅也是被尉迟君突然的举动吓得猛然一颤。她终究是个妇人家,一直以来也不过是仗着尉迟君对自己的纵容才这么大胆放肆。
不过为了尉迟钏,张梅是铁了心要横这么一次。
“老爷!钏儿也是你儿子,你怎么就这么偏心!”她字字句句都在理,的确,尉迟钏本来就是尉迟君的儿子,按理说,应该也能继承公司才对。
可尉迟君心里跟明镜似的。
如果尉迟浩接手了尉迟家的家产,张梅尉迟钏娘两还能好好活着。如果是尉迟钏接手,尉迟就算是毁了。
一旁的尉迟钏低沉着头,冷眼观着张梅和尉迟君的争吵。
如果不是尉迟君今天说漏了嘴,他都不知道尉迟君竟然早就没有打算把尉迟家的东西交给自己。
而被关在楼上的叶多多,听着楼下的争辩声顿时两眼放光,连忙凑到门边,一只耳朵紧紧贴在门上。
楼下隐隐约约传来张梅和尉迟君剧烈的争吵声,还不断发出碗盘打碎的声音,其间时不时的好像还有第三个人的声音。
叶多多听得模模糊糊,但隐约感觉到这场争吵不会很快结束,主子吵成这样,想必佣人们也一定是战战兢兢。
一咬牙,叶多多知道,自己等待了许久的机会,就在眼前。
此时的叶多多,已完全收敛了先前还残存的惊慌失措,悲伤不安。因为他知道,关键时刻只有绝对的冷静理性,才能笑到最后,命运不会因为他年龄小便会有所眷顾。
叶多多在怀中摸呀摸,半晌,终于是掏出了一个加厚版纽扣模样的物件。暗金属的光泽,带着一种另类的吸引力。也不知道叶多多触了哪里,浅浅的蓝色光泽开始有规律地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