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过年时,陆兆年还曾亲自上门给战老爷子拜年,虽然她那时还没见过聂相思,但她相信自己儿子的眼光,他喜欢的姑娘,绝不会差。
所以打心底里,谢青瑗已经把聂相思当成未来儿媳妇了。
而且当时战老爷子也是中意兆年的,相当于两家就算是默认了。
哪里晓得,聂相思竟然是她大嫂的女儿,兆年的表妹……
谢青瑗也是郁闷到了极点。
谢云溪不想听这些,她只关心陆兆年现在如何了。
“小姑,兆年他怎么了?”谢云溪紧声道。
谢青瑗又是重重一叹,说,“从昨晚喝醉回来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学也不去上,门也不出,饭也不吃,我这都快急死了。”
“从昨晚回去就一直没有出来过?”谢云溪猛地从梳妆凳上站起,道。
“是啊。现在你姑父还不知道兆年没去上学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要是你姑父知道,以他对兆年的严苛程度,兆年可就惨了!”谢青瑗又是叹气又是焦急说。
“小姑,兆年该不会是出事了吧?您进去看过没?别是感冒了。”谢云溪边说边又将放到梳妆台上的包拿起,便要出门。
“门没反锁,人在他房间里躺着,我看了,人也好好的,没发烧也没生病,就是不理人。”谢青瑗说。
听到陆兆年没病,谢云溪当即松了口气,“小姑,您别着急,我现在就过去。”
“你过来也好。你跟兆年从小关系就要好,兆年跟你亲近,由你劝劝他,兴许能管用。”谢青瑗道。
谢云溪微牵唇,“嗯。”
谢云溪挂了电话,便急匆匆的开门朝楼下走。
她下楼时,聂相思和温如烟仍在餐厅里。
路过客厅,谢云溪朝餐厅的方向看了眼,便径直离开了。
……
由于陆正国从政,又一向是以清正廉明的形象示人,所以陆家至今在潼市只有一处房产,且只是一套约一百平米的公寓。
当然,这些都只是表面的。
陆家实际的财力,无法明说。
谢云溪赶到公寓,是住家保姆开的门。
谢云溪将手里的包递给保姆,匆匆换了鞋,朝陆兆年的房间走去。
陆兆年的房间只是虚掩着,谢云溪走过去,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谢青瑗正半蹲在陆兆年床前,满脸担忧的看着他。
听到开门声响,谢青瑗抬头看去,见是谢云溪,连忙起身走向她,语气焦急道,“云溪,你快帮小姑劝劝兆年吧,小姑实在是拿他没办法了。”
“交给我。”
谢云溪自信满满的伸手握了握谢青瑗的手,道。
谢青瑗叹气,“那我先出去了。”
“嗯。”
谢云溪点点头。
谢青瑗最后看了眼陆兆年,才朝门外走了出去,出去时,顺带将房门带上了。
谢云溪忙走到床边,坐在床沿,手放在陆兆年的肩上,皱眉看着陆兆年紧闭双眼,双唇抿直的模样,低柔着嗓音道,“兆年,你别这样,多让人担心啊。”
陆兆年没反应。
谢云溪眉头皱得更紧,“就因为这个,你就把自己弄成这幅模样,值得么?”
陆兆年纹丝不动。
谢云溪抿紧唇,盯着陆兆年的双眼闪过一丝怨怼,咬咬牙道,“只因为喜欢的人变成了自己的表妹,你就这样。那要是你知道相思拒绝你的原因,你岂不是更疯狂?”
陆兆年依旧是那副一动不动的模样。
谢云溪见此,到底控制不住心底压抑的火气,道,“兆年,你醒醒吧,她根本不值得你这么为她伤害你自己。”
“值不值得我自己心里清楚,不需要旁人指指点点!”
陆兆年突然开口,声线喑哑得几乎听不出是他本来的声音。
可他终于开口说话了,谢云溪却更怒,“就因为一个聂相思,你就谁也不认了是么?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意,就因为我说了句她聂相思不值得,在你陆兆年眼底,我就是旁人,外人了是么?”
陆兆年抿直唇,又不说话了。
“你说话啊,是么?”
谢云溪推了推他的肩。
陆兆年皱眉,俊脸露出几分躁郁,猛地翻了个身,抓起被子,直接将自己从头到脚蒙了个彻底。
谢云溪一怔,清秀的脸刷地青了,盯着陆兆年哽声道,“在你心里,是不是所有人都比不上聂相思?”
陆兆年不吭声。
“陆兆年,你说话呀。是不是所有人都没法跟聂相思比?”
谢云溪激动的从床沿站起,红着眼盯着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的陆兆年。
“是!我就是喜欢她,就是舍不下她!”
陆兆年沉闷压抑的嗓音从被子底下传出,光是听着这道声音,就能想象到他是以何种心痛的心情说出的。
谢云溪捏紧双手,眼泪在眼圈里打转,“我呢?我也比不上她么?”
谢云溪问完这话,陆兆年好一会儿都没出声。
谢云溪以为在他心里,自己和聂相思地位相当,所以他才没有回答她。
悲伤的情绪得到了些微纾解。
可还不等她欣慰,被子里陆兆年的声音再次传出。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