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
白小若每天都像往常一样——
按部就班的上下学,在家时,除了浇花剪草画画以外,最多的就是看书,习惯性越发懒得收拾,乱糟糟的长发随便扎了扎马尾,休闲舒适的廉价衣裤,黑边框的眼镜架在脸上,纯素颜的脸也被遮掩在了眼镜之下。
白小若已经完全将这里当成了自己家,也把秦婶和小夏视为亲人和朋友,偶尔还会自己进厨房下厨。
“好香啊~小若,你在煮什么啊?”小夏站在一旁,看着白小若拿着汤勺不断搅拌着锅里热腾腾的浓汤,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因为白小若说过,在这里没有别人的时候秦婶和小夏都不要叫她什么少奶奶,小夏也是拗口了好久才叫习惯了。
“是海鲜汤,一会儿你跟秦婶都尝尝吧,小时候我妈妈经常给我煮,这味道还是我后来慢慢摸索出来的。”
“海鲜啊?不了不了,我对海鲜过敏呢,估计这一碗下去我就完蛋了......”小夏连忙摇头拒绝,“不过我听说少爷很喜欢吃海鲜噢,如果少爷在的话,肯定很喜欢这锅汤。”
听到那一句“少爷”,白小若握着汤勺的手愣了下,转而笑笑,但愿吧。
从新婚夜到现在,弦洺宇都三个多月没回来过这里了,估计也早把她这个所谓的妻子给忘的一干二净了吧。
菜都上齐了,白小若一个人坐在主位,用小勺子舀着汤,轻轻吹凉,小口地喝,面前摆了好几道菜,全是白小若做的一些普通的家常菜。
秦婶和小夏站在一旁,无论白小若怎么劝她们也不敢陪她一块坐下吃饭。
“少爷,您怎么突然过来了,也没提前说一声。”
“怎么?我回我自己家还需要跟谁汇报?”
“不不不,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听到玄关处传来的声音,白小若吓得手上的勺子都掉到地上去了,迅速站起了身。
整个人不知所措。
她是不是太想他所以都出现幻听了?
弦洺宇走进餐厅里,正好和站起来的白小若四目相视。
白小若紧张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紧张?高兴?兴奋?
全部都有。
真的像做梦一样,他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弦洺宇只觉得面前的白小若有些眼熟,也记不得在哪见过了,有种很熟悉的感觉,或许可能是因为自己最近工作太累产生幻觉见谁都脸熟吧。
“你是新来的?”
弦洺宇打量了面前的白小若一番。
衣袖随意挽起,衣服上还有之前做菜不小心蹭到的油污没来得及换衣服,蓬头垢面也不收拾打理,一副宽大的眼镜遮住了她的大半张小脸,脚上还踩着廉价的女士拖鞋。
眼前这个女人,土里土气的,也不穿制服,估计是新来的女佣。
也不好好管教好,新来的就这么直冲冲分到餐厅伺候了,这么邋遢的村姑,不是该先从厨房刷碗以及整理后院做起吗?
弦洺宇满是鄙夷,不愿多看一眼。
这个女人该不会身上还带着细菌什么的吧?
“我.......”白小若略微惊讶,他居然,没认出来自己吗?
还把她真的当成了这里的佣人?
她明明,是他三个月前娶进门的妻子啊。
对了......他似乎从来没见过自己不戴眼镜的模样,他们见面彼此四目相视的次数到现在也不过第四次见面,以往在家里随性惯了懒得打扮,他没把她认出来也不能全怪他吧。
“少奶奶呢?”弦洺宇记得,他的那位新婚不久的小妻子也住在这里。
这个时候是饭点,却不见她人。
是跑出去玩了,还是根本没把他这个丈夫放眼里,他过来了也不见她出来迎接他。
对她那张小脸的印象早已经模糊,隐约记得她有一双大大圆圆的水眸,无论何时何地,唇瓣总喜欢紧抿在一起,低着脑袋不敢看人,个子瘦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但婚礼那天,身材倒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有料。
只是那时候烦躁多于欣赏,并没有多看几眼。
一旁的秦婶和小夏也觉得奇怪极了,明明少奶奶就在这里,少爷却没能认出来?
“少奶奶她......”小夏刚要脱口而出想替白小若解释,相反白小若却一把拉住她的手,摇摇头示意她别说出去。
她害怕,如果弦洺宇认出了眼前的自己,是否还会像新婚夜那晚,那么决绝地离开?
所以,宁可什么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