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白泽拎着骨鞭转过身,脸上已经又恢复了平淡的神色。
“师傅...”
白泽摇摇头“长安能有今日的繁华和稳定,将军立下了汗马功劳。走吧...”
白泽牵着妙歌穿过人流。镜子中的人影似乎都十分忌惮白泽手中的骨鞭,所到之处,皆都缓慢的让出了一条道路。
这里没有日,也没有月,没有酷热也没有严寒。如果没有镜子里的所昭示的一切,妙歌甚至觉得,这里的幽冥界也是勉强可以接受的。
剩下的路似乎十分好走。再没出现过什么阻拦。
只是三生石旁的一处处无字碑旁边,有几具看不出男女的骷髅,在不停的折断自己胸前的肋骨,握在手中,用碎石块不停的敲击着,铭刻着什么。肋骨一点点的磨损,化成粉末,而那些用骨头镌刻的字迹却永远的留在了碑上。
不知道为什么,妙歌想到了香橼,也想到了秋澈。竟忍不住轻声叹息,情就是这样吧,不知因何而起,却一往而深。
妙歌加快了步伐,不想在这里做任何的停留。
穿过三生石一直向上,是一片凸起的高地,前方依然荒凉而广袤无边,只是在天空的尽头,一颗枯槁的参天大树出现了。
那棵树,像极了浮生树。
可是浮生树永远是葱翠繁茂生机勃勃的样子,然而这颗树,却是枯死的,苍凉灰暗的枝丫挣扎着伸向混沌死寂的天空,像在声诉着什么。成为一望无际中,视线唯一的焦点,却显得这片充斥着死亡气息的土地更加的孤寂无比。
镜子中再空无一物。白泽将它收了起来,快速的带着妙歌直奔枯木而去。耳边却传来了隆隆的水声。
是瀑布。
“这里难道是忘川河的源头吗?”妙歌不解的问。
白泽摇了摇头。
妙歌仰头看着这颗粗壮的枯树,眉头皱了起来,它的树干上有很多拳头般粗细,一尺长的木刺。像被用了钉刑的人。
木刺深深插在在树干中。每一个木刺身上都刻着一个名字,而木刺下都钉着一个名字。
一个个名字像是一片片树叶,成为光秃秃的树干上唯一诡异的点缀。
“南望!”
妙歌兴奋的指着面前的一跟木刺,那个木刺下的名字正是南望,而那颗木刺上镌刻的名字,是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