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自己撑起了幽冥界,那么自己为什么会失去了那段记忆?她记得沼泽中的一切,又为什么要忘记幽冥界的所有?
从头到尾白泽都不发一语,原以为来到这里可以逼钟岚悠带着妙歌从结界中出来,却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果,泯香和虚元从头到尾对于自己的身份都非常的清晰,为什么他和妙歌却完全不知道。
虚元和泯香都是神身,而他和妙歌是人!尽管他拥有兽灵,他也十分清楚,自己拥有的身体,是人的身体。
“落西齐和莫月容可以单独的存在,你又为什么要囚禁妙歌?”
“幽冥界要现世了。可我却毫无办法。”钟岚悠回答的从容“这份力量从很久之前就开始变得不稳定。幽冥界的整体也在慢慢的发生变化。如果力量再无法节制,冲破了界限,幽冥界就会现于人世。”钟岚悠将手心翻转,手中的黑点突然变成了奇怪的颜色,漩涡再次升起,一眨眼,三人突然回到了幽冥大殿之中,钟岚悠缓缓的走在空旷殿中的滕纹甬道之上,袖边几乎要垂到地上“都说人鬼殊途,到时候怕是要人鬼同席了。”
喵的一声清凉的猫叫,大殿中央的一只黑影闪过,像幽灵一样,忽然出现在了钟岚悠的脚下,亲昵的蹭着。
钟岚悠弯下身子,抱起了般幽,般幽心满意足的紧紧的窝在钟岚悠的怀中。好像两千年的等待,就在这一刻全心满意足了。
白泽的眉头轻蹙“影子对于神身,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不知道,”钟岚悠抱着般幽,坐在了宝座之上,宝座中间赫然铭刻着的是白泽兽灵的图腾,现如今却显得异常的显眼“但是,落西齐死了,虚元还是虚元。”
钟岚悠的手一遍一遍的抚过般幽油亮的脊背,修长的指尖像在抚摸着一片黑暗。
“可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妙歌望着这庄严清冷的殿堂,每一个字的回音都在其间穿来荡去,这里真的曾经是她的所在吗?
妙歌松开了白泽的手,慢慢的走在甬路之上。这条路,自己上一次发现弥若的时候曾经走过,但是这次走,却是全然不同的心情。妙歌仔细的打量着这里的一切,似乎想要逼迫自己回忆起来一些什么,没有似曾相识,没有灵光乍现,什么都没有。这里对于她依旧是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所在。
“也许一千年,也许两千年,也许就是明天。一旦力量失控,也许我就再也没有机会冷清了。”钟岚悠无伤大雅的笑了笑,眼眸干净纯粹,仿佛什么都不能成为他的心事一样,“不过,我这里倒是还有一个办法。”说着钟岚悠转头看向了白泽。
“一切都是对应的。如果虚元是创造,泯香是毁灭。兽灵是守护,凌妙歌是轮回。那么死之力对应的力量,就是生之力。而这份力量如果没有在我们这颗果实中,那一定就在你的那颗果实中。”
白泽点了点头,嘴边是一闪而过的戏谑“你劫持妙歌,根本就是为了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