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差们得知被告都是往县衙赶,也就懒得废话,连平常的官话都懒得说一通,又见被告自己有车,就赶着空车,一前一后控制住这队人,往县衙里赶。
郝夏并不知道衙差是来抓她们过堂审问的,还以为是郝甜先去县衙鸣冤,县老爷得知牵连到她,才派了衙差来接她的。
一众人进了县衙,被带到堂前,看到坐在客位,被好茶好点招待着的郝甜,纷纷不明就里。
“大人啊!您可要替民妇做主啊!”郝夏细着嗓子哭喊,娇娇哒哒的模样像是有天大的冤情。
郝老婆子领着大房的人学模学样,也跟着哭嚎起来。
“肃静!肃静!”县老爷将惊堂木拍得邦邦响,看都不看一眼那不停向他抛媚眼的郝夏。
郝夏噤声,面露不解,心下惊疑。
县老爷为何不给她面子?
她们可是有过露水情缘的!
郝家大房的人被几声惊堂木吓得瑟瑟发抖地跪在县老爷面前,心中也很不解。
郝夏不是说已经打通关系了吗?
因为郝甜给出的证据确凿,县老爷叫衙差拿人不过是走走过场了,他审案奇快,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拍板定案。
终于搞清楚来龙去脉的大房人满脸怨恨地瞪视着郝甜,眼中冒出毒辣的光。
郝甜微微笑,得意洋洋。
她庆幸阮氏有先见之明,早早就悄悄地把家里的房子田地都转到了郝甜的名下。
相关的契约书都被阮氏寄存在了臻粹阁,所以郝甜去县衙前先去了趟臻粹阁。
臻粹阁就是古代版银行,除了存钱还可以存物。
大房的人不知情,还以为房契地契上都是郝甜的阿爹郝嵩的名字,想着郝嵩没了,只要再把郝甜除名,那二房的家产便能顺理成章地归大房所有。
郝甜当初被除名驱赶也不反抗,原因之一是,从臻粹阁取走寄存物品需要出示的信物在阮氏那里,当时阮氏“没了”,信物也就“没了”。
原因之二就是为了麻痹大房,让她们先嘚瑟几天,然后再让她们深刻地体验竹篮打水一场空之感。
其实,郝甜就算自己拿不出房契地契,但县衙还是有存档,她若是想拿回二房的家产,随时可以。
看着郝甜的得意笑脸,郝老婆子心里那个恨啊!
难怪她带人把二房的屋里里外外都翻遍了,也没找到房契和地契,原来是早就被郝甜藏起来了!
竟然还偷偷地把房契地契都过户到了郝甜名下!
一定是阮氏那个狐媚子干的!
抢夺家产的罪名可轻可重,郝甜向县老爷求了情,她一犯了军规的人,此刻也是需要“夹紧尾巴做人”的,不适合太嚣张跋扈,而是要“宽容善良”。
因此,县老爷是从轻判决的,他判郝家大房尽快将房屋田地归还给郝甜,还勒令赔偿多年损失,共计白银五百两。
至于郝夏和一众家丁,前者罚银一百两,后者关大牢半月。
如此判决,郝甜很是满意,要人钱比要人命,更对她此时的胃口。
汲汲营营几十年,转眼回到解放前。
若在战前,郝家大房的人东拼西凑还能拿出五百两,可连着几年的沉重赋税,物价哄抬,她们现在只能勉强维持生计,哪里还有银子赔给郝甜?
“没银子啊?好说,可拿粮食抵啊!或者,给我做工也行啊!”郝甜状似很好说话的样子,可偏偏她这一副模样,在大房的人看来更是可恨。
郝老婆子早就被气晕了过去,吓得大房的人手忙脚乱,哭喊不断。
郝夏怎么也想不到事情完全不受她控制了,她明明在之前还给县老爷吹了枕边风的。
县老爷嫌吵,叫衙差把人给打发了。
郝甜也准备走人,却被县老爷给拦住了,还把她请到后院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