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留一步,坏事儿了也就好甩锅!
“行,相关事宜,本官明儿让师爷找你详谈。”县老爷果断拍板。
“多谢大人照拂。”怎么说也是县老爷找上门来的生意,郝甜还是很礼貌客气的。
“哪里哪里。”县老爷笑得一脸的高深莫测。
交谈完毕,县老爷让衙差送郝甜出去。
“郝姑娘慢走。”衙差将郝甜恭恭敬敬地送出县衙。
郝甜有些懵。
前脚到手的老宅,后脚就有人租,要说这宅子没被人惦记上,她如何自欺欺人?
等在外面的胖牛见了郝甜,立马迎上,“老大,县老爷找你啥事啊?”
“说是要租我家的老宅子给他一个远房亲戚住一段时间。”
胖牛眼睛一亮,“那不是有大钱赚了?老大,你有没有狠狠地敲一笔?”
“不用敲,县老爷很大方。”
“太好了,老大,咱会有好多好多银子了!”胖牛高兴坏了,原本心里那一丢丢因为担心没有固定进项而愁云惨淡的小焦虑转眼就烟消云散了。
胖牛又抬头望望天,湛蓝澄澈,万里无云。
我家老大终于要时来运转了!
而想到公堂上之事,胖牛忍不住啧啧几声,对郝甜的崇拜又上升了一个等级,不禁赞叹,“老大,怪不得你那天走得干脆,原来是留有后手啊!不过我还是不懂,既然房子本就是你的,为何要走呢?”
郝甜轻轻道:“给人看到希望的海市蜃楼,却把人推进绝望的无底深渊,这才是复仇的正确打开方式!”
……
郝甜带胖牛去素华斋买了阮氏想吃的鲜花酥,再去药堂买了药,二人就赶着牛车回了木寨楼。
阮氏破天荒地出了房门,在木寨楼那二楼的小阁楼里眺望远方。
小阁楼相当于一个小小的瞭望塔,有绝佳的视角可以瞭望四面八方。
郝甜一回,先简略将县衙里的事同阮氏说了。
阮氏见郝甜并未被人欺负,微微点了点头,也没问别的事,安安静静地坐一旁吃鲜花酥去了。
郝甜找来刘癞子,将允诺他的三十个铜板给了他,“刘癞子,你给我守门这个活计,到今天为止,从明天开始,我这不再过路收费,这段日子有劳你了,你且去找别的门路吧!”
刘癞子愣了愣,不敢相信自己的财路没了,“东,东家……你这为啥不收铜板了啊?”
“我说过,只要大房归还我的家产,我这木寨楼便不再收过路费。”
“她……她们还了?”刘癞子不敢相信。
以郝老婆子那种雁过拔毛的贪便宜脾性,吃进嘴里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吐出来?
“县老爷判的,你且收拾下,吃了晚饭就回去吧!”郝甜说完,准备进小灶屋熬药。
“东……东家……”身后,刘癞子跺了跺脚,鼓起勇气叫住了郝甜。
郝甜转身,“还有事?”
刘癞子握紧了拳头,像是要豁出去那般,带着恳求的语气道:“东家,让我留下来吧!我……我可以给你看家,还可以……还可以给你种田,我……我不要工钱,只要……只要饭管饱就行!”
郝甜认真地打量了刘癞子一眼,面容普通,身材中等,衣衫破旧,这人要是扔人群里,妥妥的路人甲。
初见时邋里邋遢,痞里痞气,慢慢地倒是干净了些,头发会梳起来绑好,脸也会洗干净,衣服虽然破旧,但好歹不再像是煤坑里滚过的,就连满是泥垢的黑指甲也剪掉了……
大概是经过胖牛指点,慢慢改了些陋习。
郝甜其实不喜刘癞子这种犹如生活在垃圾堆里的邋遢之人,只是找不到比他更合适守门的人,才不得已忍耐了。
胖牛知晓郝甜的脾性,自然会提点刘癞子一二。
而刘癞子果真改变了许多,这就出乎郝甜的意料了……
刘癞子被郝甜那如有实质的目光打量,扛不住地后退了几步,他紧张得狠狠地握紧了拳头,指甲陷进了肉里都不知道。
“东……东家,我……我就想……就想跟着你……你们……”吞吞吐吐的一句话,几乎用掉了全部勇气。
我们?
郝甜觉得好笑。
只认钱不认人的刘癞子竟然愿意打白工!
难道是被她和胖牛的魅力所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