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自诩的冷静老成都抛到九霄云外。
为了一时的快意恩仇,以及莫名其妙的自信,斑驳陆离的自大。
还有那种人生得意需尽欢的情绪。
以为未来一切的美好,就会如千金散尽之后的还会复来。
但是挥霍掉的东西,就是消失一空了,再也不会回来。
无论采用什么魔法,如何呼唤也不会重新生长出来。
不管是谁的人生,都没有那么简单到可以再次的抄袭还可以一模一样复制到顺利和成功。
于是我才懂得,这爱和时光,还有幸运,乃是绝对不可以挥霍的。唯有每分每秒每一次都要仔仔细细,战战兢兢又恭恭敬敬地珍惜。
在有数的人生里头,它们都是更为屈指可数的珍宝。
都应该是只被用在刀刃上的好钢。
也都像是一次性的消耗品,用一次就要绝对的少一次。
眼下多使用一刻,之后就会少了那么一刻。
而以前消耗掉的每一刻,是没有办法可以再生出来补充的。
你双目所见,总是当下过后还可以使用的余额而已。并且这些余额,还有未知的风险会夺走不少份额。
也都是有效期不确定不带保险的浮动资产。
所以我想一切成功和幸运总是有些天赐的因素,所谓的“得之我幸”了。
真要失落了再要回过头去如此那般地求索,也就只能看运气了。而事实多半就是再也求之不得的了。
她听得是两眼放光,声音沙哑,神情激荡。像是发现了可口的猎物。
但心跳有没有加速就不得而知了,也没有作势要扑上来。
这就得原谅我的不欲言说和没有披露更深刻的内容来佐证了。
如果非要举一个情深意长的实际例子,来证明我执着于爱的恒心毅力的话。
就是在小学时候,自己家里养的狗去世了。
也是眼泪汪汪痛哭流涕悲伤,持续几天的茶饭不思,还为它隆重地举行了葬礼。
到现在我都还可以描述出所有的细节。
它的死因,和它留下来的所有子女。
我把它葬在了家门口的一颗橘子树下。
那树是已经种了三五年之久吧,一直是长得悠然自得却是无花无果的清洁溜溜。
一点没有要对我负责任的觉悟。
家人都一直抱怨说我既选错了橘子树苗,也把曾经的忠犬埋错了地点。
看起来就是,以上本不相干的两件事跨越几年又合成一件,连带着以后不可知的下一年或几年。
而这整个牵涉众多的大事件,两头都是一错再错交替。
但我就是忍住心里面的纠结,不置可否地坚持下来。
是对是错,都要坚持下来才能见分晓。
在那之前轻易地改弦易辙都可能适得其反。
于是次年以后,那树就奇迹般地开花结果了。而且是当时市面上难得的品种。
为什么要突然提到狗呢。
那是因为她先提起的。说自己在远离家乡和家人的大学时光,就养了一只小狗。
是雌性的它,她是管它叫点点还是朵朵。
这是要表达她对男生的憎恨,还是自己守身如玉的清纯无邪呢?连宠物都是同性的。
我只觉得在对宠物尤其是狗的喜爱这一点上,她和我应该是有不少共同之处的。
可能唯一要被她骂的是,我以前一直管自己家那狗,从它蹒跚学步到成年生育和最后离世,都是不改口地叫大黄。
如此浓郁的乡土气息。
但它的忠诚并没有因为这太对不起它的称呼而少过一分。甚至没有嫌弃过给它那些粗劣的饮食和照顾。
那就是粗放到任凭它自生自灭,根本就谈不上什么照顾的,只是每天不能离地要带着它上学放学。
它进不了校门就在周围胡乱晃荡,同样稀里糊涂过了整个白天。
再要深入地说到对狗狗的喜爱这一点,我认为这喜爱其实是一种相互的依恋之情。
不错,就是人和狗之间的。
我是因为从小到大都很孤单。
父母各自忙自己的事,自己和同学走得又不近。
亲戚中的同龄人,都住得离我们很远。
也是没有什么发小玩伴什么的。
一言以蔽之,自那时起,我和这个世界,还有世界上所有的人类,都有了不近的距离。或者叫隔阂。
好在家里面有养狗的习惯,而且前前后后新老交替好几只。
从体型庞大的狼狗,再到俗称的土狗,就是学名叫中华田园犬的啦。
期间还夹杂着猫,黑皮或者黄皮的。
但我从来就是只喜欢狗,独一无二的。
猫不过就是童年里的一个匆匆过客。
小时候,就是我的狗接送我上学放学了。
因为有它们,再怎么孤僻和不合群也没有谁敢欺负我。
它们不需要咆哮,就是静坐在我旁边。
也不用摆什么pose,摇还是不摇尾巴都是威风凛凛。
在我那有些畸形的成长岁月里,它们代替家人长辈给了我安全感。还有成长所需的陪伴玩耍。
而她的点点,对她来说就是一个可以抱着抚摸一二,又时不时说上几句话的宠物了。
也是陪伴,但就是太女性化的。甚至就有了那么一丝母性的色彩。
像是她要把多余的时间和爱心都倾注到它身上,是主动要去陪伴和照顾它。
而我更多的是需要来自狗狗的陪伴守护。
刹那之间,我觉得自己的孤单和她的是那么不一样。
她的孤单,是可以用付出爱和关心来打消的,不管那对象是人还是动物。
也很难想象一个弱小的少女可以有这样成熟睿智的方法。
但我就是始终走不出自我的小圈子,对来自外界的爱和情意无比依赖。
而且也固执地不能和人好好相处,好好的经历都活成了充满矛盾的过去。
就是断然地没有想过主动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