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京墨这边温馨中夹着着丝丝暧昧,郑珍家里则不同了。
从久客离开,郑珍的心里波澜起伏,难以平复。当初,自从知道顾京墨是陆英的前妻,她便隐隐地将顾京墨当成了对手,后来陆英与顾京墨离婚,与她结婚,他们住进了顾京墨父亲的别墅,她总以为她自己打赢了这一仗,而且赢得特别漂亮。当初看着顾京墨从别墅离去,她的内心里写满了得意与猖狂,然而两年了,她却发现,他们的生活中似乎怎么都摆脱不了顾京墨的影子。
陆英挂在钥匙上始终不肯拿掉的四叶草钥匙扣,别墅里被上了锁的保险柜,陆英越来越难以打通的电话,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昭示着陆英对于他们这场婚姻的戒备与悔恨。
郑珍心头燃起一股无名之火,她将钥匙随手扔在桌子上,甩掉高跟鞋,便走到酒柜边拿出一瓶红酒。
陆英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郑珍瘫坐在沙发上喝酒的画面。
“整天就知道喝酒,就不能管管孩子吗?”陆英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
“呵!孩子!啊我的孩子,萍姐,把孩子给我抱来!”郑珍语气尖利,在空荡的别墅里显得尤其刺耳。
保姆萍姐尚未赶过来,便传来一阵孩童的啼哭声。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都快两岁了你哭什么哭!”真正看着被保姆萍姐抱在怀里哭得鼻子一把泪一把的儿子陆锦恒,眼神中透露出显而易见的厌恶。
陆锦恒小小年纪已经能够看懂大人的脸色,看着端着酒杯,面带不悦的郑珍,陆锦恒完全没有一般孩童对母亲的亲昵,反而畏缩地向保姆的怀里缩去。
“你做什么这幅死样子?啊!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为什么要躲?我告诉你陆锦恒,你是名正言顺的陆英的儿子,你为什么要躲?!”郑珍最见不得的便是儿子如同过街老鼠一般畏畏缩缩的样子,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儿子会是这幅样子!
“郑珍!”陆英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儿子和破口大骂的妻子,愈发觉得烦躁,“萍姐,把孩子抱回去。”
“先生,锦恒少爷有点发烧,要不要带他去医院?”保姆萍姐早已习惯这个家庭的相处模式,只是苦了孩子啊。
“先喂点药,去吧。”陆英摆摆手,不欲多说。
郑珍似乎被陆英的话刺激到了:“陆英!这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他生病了你连带他去医院都不行吗啊?!你是不还在留恋那个贱人!我告诉你陆英,人家现在身边男人无数,早就瞧不上你这个渣男了,你还在这里恋恋不舍,伤春悲秋,你可不可笑!”
“够了!”陆英终于爆发,夺过郑珍手中的红酒杯,摔到了地上。
他承认,他后悔了。
顾正原生病的时候,他很害怕,他怕顾正原死,更怕顾正原就这样化疗续命,半生半死地活着。他因为顾正原而获得了第一份工作,他也怕因为顾正原的病而失去自己拥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