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看了看在穿透树荫的阳光映照下显得有些粗糙的手掌。
随后,青年目视地上不停求饶的三人,左手的双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并拢起来做剑指,下一刻才回过神似的拿出匕首,在手指间转了转。
其中一个矮胖子干嚎着:“杀人啦,救——”
木竹左手指腹抹掉脸上的血迹,不轻不响道:“闭嘴。”
面对闭上嘴,表情刻着“我好怕”的三人,木竹认真地注视他们,低沉的嗓音好似一根冰冷的金属:“剥玉米做酒曲是每个学徒必做的事,莫推给任何人,是也不是?”
瘦高青年双指并拢时又有一抹杀意闪现,转瞬即逝,到此消失得一干二净。
三人吓呆了,一时静默。
木竹矮下身,用匕首毫不留情地划过先前划伤他脸的大高个,尽显威吓以及还了方才自己脸上被划伤的仇,发出一声闷闷的鼻音:“嗯?”
此时大高个缩得像只鹌鹑,弱小可怜又无助,浑身颤抖地扯着嗓子应了声“是”。
“我生来如此,并无蔑视任何人的想法,但今天你们的所作所为,的确令我厌恶、鄙夷。”
“我们……错了……”
瘦高青年扫过落了一地的玉米:“把玉米捡起来,之后一起去向师父请罪。”说话时,他踢起地上一颗石子,直接踢中了想逃的一人膝盖,噗通跪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木竹坐到树下的木竹,一把普普通通的匕首兀自在细长的指尖跳舞。
三只鹌鹑齐齐咽了口口水: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木竹一眼看过去。
你看我我看你,三人确认彼此眼中的怯懦,他们认栽,忍着浑身疼痛在地上爬来爬去捡玉米。
他们没看到木竹看向自己指间的匕首亦是有些困惑,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熟练。
颜旭之目睹了一切,原本以为瘦高青年会痛下杀手,没想到却使了这么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