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玉韵根本顾不上殷目盲,看到徒弟如此模样,惊恐的一闪身来到许宿身旁,不敢置信地碰了碰许宿,发现许宿的身子好似一块寒冰,冷得惊人,而许宿斜斜地就要往地上倒去,时玉韵慌忙地抱住许宿。
“宿儿,宿儿!”时玉韵不断喊着许宿的名字,“宿儿,你睁开眼看看我,不要吓为师?”他将自身真气传入许宿的体内,许宿的生息却依旧薄弱,仿佛已经失去生气有段时间了,他不停地输送真气,许宿身体暖起来的同时,亦发现许宿丹田空无一物。
怎会如此……
时玉韵眼眶含泪,看向颜旭之,大声吼道:“是荀笙!是荀笙的魔功!魔头,荀笙就是个魔头,他说的合作,不过是为他自己求得一线生机,宿儿完全是被他骗了!”他紧抱着许宿的身躯,仿佛要将所有的悲愤都化作语言的刀刃,刀刀刻在荀笙身上,“他该死,颜少侠,你们一定要把他抓住,让整个江湖都看到这魔头的嘴脸有多丑恶!”
颜旭之和荀箫走向殷目盲。
殷目盲似乎凭着意志力吊着一口气,颜旭之给对方输送了一点真气,让对方还能多吸几口空气。
荀箫站在一旁,问道:“荀笙在何处?”
殷目盲浑身僵直如一根冰柱,他听到荀箫的声音,神情愣了愣,忽然嘴唇翕动,极其轻微地问道:“你是荀箫?”
“我是荀箫。”
殷目盲却恍然一笑,微弱地说着话:“我不明白他为何对你如此执着,但听你的声音却也能想到你的性格,大概他正是喜欢摧折你而得到快意吧。他没说自己要去哪里,我也不知……”
银霜就要出鞘,颜旭之握住荀箫的手背。
颜旭之嘴唇开合,却是传音道:“殷目盲,誓死保护殷鸿雪平安的滋味怎么样?”
殷目盲神情震惊无比:“你怎么会知道?!”
荀箫疑惑地看向颜旭之,仿佛在问“你对殷目盲说了什么”。
颜旭之握了握荀箫的手,让他稍安勿躁,继续传音道:“别问我如何知道,我只知道荀笙彻底没救了,而你这个亲生父亲,当初在他重病的时候抛弃他,现在又一副慈爱的奉献所有的样子,认为荀笙会回报你多少?”
“哈哈哈哈。”殷目盲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苍凉地笑着。
回报?
可笑,可笑,真是可笑。
他以为寻得儿子,为儿子付出,没想到最终得到的是对方翻脸不认人的无情。殷目盲怒急生悲,流下两行浊泪,随手像是要将心中所有不忿吐出一般,不断呕出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