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元思交代好一些注意事项后离开去准备孕夫要用的恢复汤药,夏侯义便抱着女儿守在慕容煜的床边。
不知等了多久,夏侯义给女儿喂过奶汁时,注意到慕容煜的手指颤动,赶紧回到床边坐好。
慕容煜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中的自己竟然对着夏侯义掉泪,日日缠着夏侯义,似乎离了夏侯义自己就不能活了。
明明该被拿掉的孩子更是在肚子里日渐长大。
他明明是慕容煜,却像是被困在身体的角落中,看着另一个慕容煜总是露出愚蠢的笑容去追逐夏侯义的身影。
而那个慕容煜竟然还对颜旭之下跪道歉。
他知道这是自己自食其果,可即便再卑微也绝不会对颜旭之低头,况且他得到的惩罚难道还不够吗?!
慕容煜不甘于继续待在角落里,他要离开这个囚笼,试过一次又一次,终于在这天趁着另一个慕容煜服下麻药昏睡过去后,找到可趁之机。
他将那个慕容煜吞噬,终于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烛火摇曳下,慕容煜缓缓睁开眼睛,起先有些迷茫,等看清夏侯义的脸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茫然的神色渐渐转变成凌厉,沙哑的声音凝成冰冷的声线:“夏侯义。”
那一瞬间,夏侯义知道慕容煜恢复正常了。
慕容煜强撑着精神,他还在想如何面对夏侯义,但只要看到夏侯义的脸就烦得很,于是语气不耐烦道:“把孩子放下,给我出去。”
笑容兀自僵在夏侯义脸上,他看了看怀里睡得香甜的婴孩,又看了看慕容煜凉薄的表情,“嗯”了一声后,把孩子放到慕容煜的手边。
夏侯义扯了扯嘴角:“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
原本还想再问一次的话语依旧堵在喉咙口,但再不可能得到那个想要的回答。
那一夜,夏侯义住到另外一间门客房内,房间烛火亮了一夜,映出一个埋头书写的影子。
翌日,天空灰暗,似乎随时要下雨。
药元思带着一些药材来找夏侯义,但只看到房间里一片凌乱,忽然听到另一间房里传来婴儿的啼哭,他连忙赶过去,却看到只有慕容煜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