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喜欢一个人,不是应该想要多了解他的过往,全方位多角度地感受这个人吗?
“不需要。”然而秦侑川回复得很快,一口就拒绝了秘书的提议。
他迈开长腿走在医院的长廊上,走路就像带风似的,和以往慢条斯理的感觉截然不同。
陈滨从没见过他走路这么风风火火的模样,在心里嘟囔:“看来这是分开一刻都觉得不舍得啊,连出来办个事都火急火燎。”就像恨不得带个加速器似的。
他们这趟离开病房,正好在陈滨讲完上午的闹剧以后,徐嘉树和丰一鸣那边收到消息,过来看看是什么情况。不论是徐嘉树还是年峪他舅,都没有提出要换病房的事,尽管医院的举动让年峪避免了一个很大的麻烦,但站在他们的角度上,又觉得是医院自作主张,所以要医院给个说法。
秦侑川压根就没兴趣去见徐嘉树,他直接找上院长,言简意赅:“他们算是什么家属,出事的时候人在哪里?何况,前男友和年峪在一个户口本上吗,他有什么资格来问责?”
这下就连不在一个户口本上的年峪他亲舅舅,都没法得知新换的病房是哪一间了。
院长也没敢说,秦先生自己也不在年峪的户口本上。不过秦侑川看出来了,他的眼神虽然没有多少情绪,却让人无端感受到庞大的压力:“他未来一定会成为我的伴侣,所以我比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更有立场。”
院长:“……”
交代完院长,秦侑川不片刻就赶回病房。听见陈滨的问题后,他除了回一句“不需要”以外,估摸着是心情好,又稍作解释了下:“我想了解他,为什么不等他醒过来,直接向他本人了解,反而要从影视资料里去认识?”
秦侑川的手放在门把上,宛如坚冰的目光落在病床上的人时稍稍和缓了一瞬,他站在门口,平缓了下自己的呼吸:“资料也不过是人写的,带有别人的主观意志,是别人对他的解读。他们眼中的年峪,和我眼中年峪,谁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呢?”
说完,秦侑川又是那个看上去一丝不苟的斯文人。他走到床边,握住年峪那只没有打针的手,珍视地放在手心里。
目光在看向床上人时又柔和了一分。
“老板说的对,回去我就把那些资料都删了。”陈滨立刻狗腿表示,同时在心里说,这魔鬼老板好像一天比一天奇葩了。
为了这个植物人,秦魔王不光在进门前会调整自己的状态,还用那么温柔的态度去面对他,陈滨从来就没见过秦侑川对谁妥协或者低头的,连对秦老爷子和他父母都从来没个笑脸。
就跟雄性鸟类在追求雌性的时候会把自己的羽毛梳理得油光水滑一样,可问题是……年峪他是个植物人,根本就看不见啊!
但是陈滨知道,年峪却不知道。他看着秦侑川出去一会儿又回来,在门口时明显脸上是有点怒气的,进门后浑身气场却又很快柔和下来,不免赞赏地对他点了点头。
“很好,人不能憋着气,有不痛快的事情忘掉就好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了什么生气,但是能看开点就看开点吧,说不定让你生气的人会自己倒霉呢?”年峪现在还为了早上的事乐得合不拢嘴,“就像我一样,我是拿那个助理没办法,可拦不住他自己作死,这不就遭到报应了吗?”
他从身体里飘出来,虚虚地拍了拍秦侑川的肩膀:“我还没感谢你呢,你帮我换病房真是换得太及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