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停地想着自己留下,就有机会救下那个少年。
在最关键的时候,他往往会逼迫自己不去想最坏的结果。
就像是比赛时,他永远想着的都是十环。
尽管他不可能每次都命中十环。
而此时,和比赛完全不一样,没有标准的靶子、距离和安静的环境,连枪都和每天摸的不一样。
更没有比赛前的各种准备。
以前输了,只是输了。
这次输了,会死。
他在门外双手举枪。
里面三个人,两个人在拿着刀玩,一个人正在拿刀划着被捆绑的一个人男人的脸。
贺言几乎想都没想,扣动扳机。
没有意外,一枪一个。
这是他有生以来射击成绩最好的一次。
在他瞬间冲进去指向第三个男人时,身体却因为过于紧绷,射偏了。
对方冲到了他面前。
他最后看到了景象是刀光的影子,而刀光的远处尽头,他隐隐看到了一双惊惶望向他的淡蓝眸子。
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剧烈刺痛与黑暗。
他什么都看不到了。
或许是本能的求生欲,他在巨大的痛苦中依旧握紧手、枪,迅速扑过去扣动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