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方却能一下准确无误地说出他叫贺言,无论他怎么问,都给不出一个原因。
因为本就没有原因。
很明显,那个世界的很多事他都已经不记得了,他喜欢花,却不知道什么是花瓶,那个世界的文明与智慧,他都没有留下来。
但他却记得贺言的名字、贺言的样子、贺言所有的一举一动……
贺言在斯戮怀里就这么一直待了约莫半个小时,眼睛都变得肿了,才终于从那股无与伦比的难过中走出来。
现在正是清晨十分,天边蒙蒙亮,大部分狰析兽还没起来。
小恐龙正在旁边的叶子上躺着睡觉,眼角还挂着泪珠。
贺言被斯戮抱着坐起来,他摸了摸小恐龙的脑袋,就抱着男人的脖子哑声道:“噜噜,怎么天都亮了,我睡了多久?”
男人亲了亲他有些干的嘴唇,片刻后沉声道:“一天。”
从昨天他昏倒一直睡到了现在。
贺言一愣,他眨动着湿漉漉的眼睛看他,显然很意外。
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
“阿雯说你是中暑加上劳累过度……但以前没有狰析兽会因为中暑和劳累这么久都不醒。”斯戮声音很低,说完时抱着他的力道一下收紧了。
贺言想了想,道:“可能是我现在的身体抵抗力没那么好,不过也没事了。”
男人蹙了下眉。
他还没开口,贺言的肚子这时突然叫了一声。
睡了一天没吃东西,他自然饿了。
他有些窘迫地地低下脑袋,男人直接把他打横抱起。
竟就这么一路抱到了山下的小溪旁,男人拿出一块干净的兽皮,沾着水开始给他擦洗脸部和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