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量死守在门前,这些人出手并未尽全力,心中多有忌讳。
沈恪推开柜门喘了口气,焦急道:“这些人是来杀你的,趁此机会,我们赶紧走!”
此时富贵儿也从床底爬了出来,“娡儿姑娘,我保护你!”
柳娡深深往门口看了眼,从床头拿了封喉郑重的递到了富贵儿手中:“拿着!”
“哦。”富贵儿拔出匕首,惊叹了声:“好利的刀!”
柳娡从暗格里取出一个箱子,那箱子里是她全部身家,走前自然要带着。
沈恪见她拿得费力,接过了她手里的箱子,只觉手中一沉,惊诧:“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柳娡拍了拍箱子:“金银财宝。”
沈恪瞪着眼呆愣了好一会儿,突然一道身影踹开了门闯了进来,而谢无量持剑与那些人开始恶斗。
谢无量想赶过去护柳娡周全,却被缠得脱不开身。
“娡儿!”
‘砰’的一声巨响,里面闯进去的黑衣人被人一脚踹了出来,只见富贵儿打头阵护着柳娡与沈恪往走廊那边退去。
柳娡就着月夜的光,看向院中持剑与那些黑衣人周旋的谢无量,心中虽有些不舍,但眸光却是坚定。
迟早也是要走的,或许这是她离开的一次契机。
再见了,王爷。
这回,她真的要走了,可能这辈子不会再回来。
她绝决收回了视线,义无反顾的奔向属于自己的前途。
“娡儿!娡儿!!你别走……”谢无量嘶哑了嗓音,顿时心中无限惶恐,他要失去她了。
想到此,谢无量似是发了狂,想要追上柳娡,可那些黑衣服紧迫其后,又不得不逼他回头厮杀。
正在此时,藏在暗中伺机而动的锦衣卫跃身而出,大开杀戒。
东厂派来的人瞬间倒地五个,突然有人喝道:“保护王爷!”
谢无量趁机退后,朝柳娡他们追去。
“娡儿……”他心如刀绞,迷茫不知所措。
为何?为何她还是要离开他?他对她不够好吗?
她怎能这般无情,竟然不留只字片语,说走就走了?这些年的朝朝暮暮,都是假的吗?!
“柳娡!!”谢无量声嘶力竭的喊了声,心中恨极,可又想着她只要回头,他一定会原谅她的。
柳娡听到身后的唤声,心脏猛的一紧,想要回头看看。
“别回头!”沈恪喊了声,字句如针扎在她的心口:“你真的确定,你这一回头还能走得了吗?”
不,不能回头啊!
她不想一辈子就这样住在不一样的金笼子里,一眼看到底的人生,太绝望了。
锦衣卫终是追了上来,将谢无量拦下。
谢无量心神不宁,很快便落了下风,打斗中,他瞥到其中一个杀手掩在衣下的腰牌,顿觉心中一阵瘆人的寒意袭遍全身。
“是太子要杀我,还是……父皇?”
他从无争权之意,想起以前父皇与太子也对他诸般宠爱,想来竟都是假的!
之前也有种种流言传出,太子与父皇忌讳母妃家的势力,朝中更有大臣谏言东宫太子无用,要重立太子。
纵然忌讳他,怕他谋权情有可原,顶多想办法削弱他母家的势力与他的兵权。
可是不想,竟是直接下了杀令,要取他性命!
这样满是虚情假意的人生,到底活着有何意义?
谢无量渐渐放弃了抵抗,一道锋芒破开这无尽的黑夜,直直朝谢无量心口刺去。
听到厮杀,沈恪临前回头看了眼,却见谢无量受了一剑摇摇欲坠。
皇家啊,向来最是绝情绝义。
剑身几乎将谢无量的血肉之躯刺穿开来,尖锐的疼痛让他猛的清醒,阴冷笑了声。
“怕我谋权?从今尔后,我偏就要这无尚权势!想让我死?本王偏就活给你们看!!”
他猛的扣过剑身怒喝了声,一剑反杀。
东厂此时只剩两个暗卫,暗卫交换了一个眼神,求救的信号已经放了出去,东厂很快就会派人支援。
所以他们留下其中一人开始绝地反击,誓死博杀,而另一人扶过谢无量往附近的深林里逃去。
护着谢无量的暗卫知道,锦衣卫的人很快就会追上来,当机立断后,他与谢无量换了衣裳,沉声道:“王爷,属下去引开他们,东厂很快会有人来救援,您要坚持下去。”
谢无量用力按压着伤口,尽量让血流得缓慢些。
见他要走,谢无量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