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总是湿乎乎的,街上的人都打着油纸伞,一眼望去看不清面。
春荷和月程雪身边的贴身丫鬟打着油纸伞,江若茵同她二堂嫂手挽着手,倒也不着急,只在街上慢悠悠的逛着的。
搅得月程雪倒是心急了,“你既不着急,就该择个好点的天气出来,冒着雨出门吧也行,马车也不坐,怎么反倒在街上闲逛起来了?”
江若茵把弄着街边小贩卖的东西,不过是个九连环,也不是什么稀奇的材质,“就是瞧见了,觉得好玩儿,想买。”
她被禁足在齐王府两年,若是别家的从小就养在闺阁里的姑娘也就罢了,偏偏她是最爱玩闹的性子,现在好不容易喘了口气儿,自然是看见街上什么都新鲜的。
江若茵叫春荷给了那小贩儿钱,才带着月程雪继续往繁锦楼走,手里还不停的摆弄着玩意儿。
“你要这种物件,别说是江家了,就是我从我的嫁妆里也能翻出一堆比这好玩的,你看上它什么了?”月程雪江湖出身,心直口快,便是想什么说什么的。
江若茵就喜欢她这二堂嫂这个性子,但也最怕她这个性子。
在齐王府的时候,她后来因为怕家里担心就不回去了,也是这个二堂嫂次次为她出头,觉得是她在夫家受了气,又碍于人家是王公勋贵不敢说,哪怕是要二堂哥给她一纸休书清白了自己的身份,也要为她争辩个好歹来。
月程雪性格好,非黑即白,这个人情江若茵是承得,但也不想她因为自己,身陷困境。若不是她不认得那余家的物什,她也不想让月程雪沾上这件事儿。
“我不过是瞧着这天气也不好,他在街上摆摊儿,赚不了什么。几个铜板的事情,买了就买了,嫂嫂要是觉得我乱花钱,那等下到了繁锦楼,我给嫂嫂买最好的香料胭脂,坐实了这名头怎么样?”江若茵亲热热的抱着月程雪的胳膊,把那九连环在她的面前晃了晃。
泠泠作响。
繁锦楼是京中豪门富户才买得的地方,也不像酒楼茶馆是个经常人满为患的地方,大多都是家中有定了东西,按月送去,也就只有上新花样的时候才会人多些。
这会儿元宵才过,正是门庭冷清的时候,守门的小厮都无聊的打瞌睡,一没留神,竟进门了两个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