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很少做梦，这大概和他常年接触鬼怪有关。
梦的内容他不想提，只是早上起来的时候悄咪咪冲了个澡。
穆怀溪过来敲门，江南刚洗好澡出来，打开门，看到江南的模样时，穆怀溪缓缓蹙眉：“怎么了？昨晚没有睡好吗？”
江南眼底下有两团很明显的青色。
他知道江南的睡眠有多好，只要一躺在床上，说睡就睡，而且睡完之后像只小猪，不出意外不会醒，拱在枕头下面，一觉到天明。
江南幽怨的看了他一眼，镇定的揉了把脸：“昨晚突然玩了个游戏，一不小心睡晚了一点。”
穆怀溪默了默，没有问他玩的什么游戏，也没有问他和他互道晚安后为什么不睡觉却反而要去玩游戏。
江南松了口气。
见他头发还是湿的，穆怀溪进屋后拿起干净的毛巾准备替江南擦头发。
“我自己来。”江南略显慌乱的抢过他手里的毛巾。
穆怀溪轻轻敛眸，目光不留痕迹的在江南脸上滑过。
等江南收拾好换了衣服后，两人出门去吃早餐，结果一到楼下发现整个大厅居然有很多人涌进来，都是些年轻人，酒店的安保人员在控场。
“颜非！颜非！”年轻人们大声的在大厅吼着。
江南：“……”
他心有余悸的和穆怀溪从另一个出口离开，穆怀溪见他这样，笑了：“你不是喜欢那个演员吗？怎么还害怕这一群……”他蹙着眉说，“粉丝？”
“我是理智粉。”江南辩解，随后下意识又说了句，“而且我只粉作品，不粉人。”
说完后的江南：“……”
穆怀溪眉梢轻轻挑了一下。
是谁跟他说那个演员是他的偶像呢？
与此同时，旁边忽然走来两个人，为首的那个穿着大衣，戴着鸭舌帽围着围巾和口罩，几乎看不出长什么样，但后面那个很好认，正是昨天从电梯出来时遇到的颜非的经纪人。
也就是说那个裹得几乎看不出任何模样的男人是颜非。
在江南这句话说出口后，颜非和他的经纪人同时朝南看过来。
江南：“……”
昨儿还拉着人家请求对方给签名，人家签了，今天就在这儿说只粉作品不粉人，偏偏还被本人给听到。
江南忍不住呛咳一声，总算体会到当时黄处长的尴尬了。
好在颜非和他的经纪人只看了他一眼就匆匆走了。
“走吧。”江南一脸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表情，“去吃早餐，好饿。”
穆怀溪忍俊不禁，抬头摸向江南的头，后者僵了下，没有避开。
“嗨哟，瞧那人昨天说什么相逢即是有缘，还说是你的什么粉丝，所以让你给签名，现在又说什么只粉作品不粉人，这算哪门子粉丝啊。”离的远了，颜非的经纪人忍不住吐槽。
颜非很淡定：“作为一名演员，观众喜欢我演出来的作品，这是对我的肯定。”
经纪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哦对了，等活动结束去找刘大师，你最近实在太倒霉了些，去刘大师那里去去霉气。”
颜非看起来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江南和穆怀溪找了家老字号早餐铺，点了些包子豆浆油条等，摆了满满一桌，吸引许多人目光，江南淡定的接受别人的打量。
吃饱之后，穆怀溪提议去逛街，江南自然没有异议，反正也没其他事做。
然后他们逛进一家睡衣店，江南发现穆怀溪径直朝连体睡衣走去，猛的想起黄处长穿的那件青龙连体睡衣，果然，便听穆怀溪问他：“在龙宫的时候，你不是说黄处长身上那件睡衣挺好看吗，你看看这里有没有你喜欢的。”
江南刚想说话，却见穆怀溪已经饶有兴趣的在这些连体睡衣看来看去。
见状，江南怔了下。
他开始回想那天在龙宫穆怀溪看到黄处长时的反应，似乎他的目光在黄处长身上的睡衣停留了好几次。
他以前不曾注意过穆怀溪的喜好，现在想想，他唯一知道的便是穆怀溪不喜欢吃辣，这还是因为他自己喜欢吃，才会注意到穆怀溪。
而穆怀溪却对他的喜好和口味清清楚楚，并且记住他说过的每句话。
所以，或许穆怀溪也比较喜欢这个睡衣，只是他把他的喜欢压到最低值，几乎看不出来。
就好比亮晶晶，若不是江南看过他的洞穴，他完全不知道穆怀溪也喜欢亮晶晶。
想到这里，江南点头：“好呀，那我们一人选一件怎么样？”
穆怀溪：“……”
他只是想看江南穿上而已。
然对上江南询问的目光，拒绝的话完全说不出口，浅浅点了头。
巧合的是，这家的连体睡衣里正好有龙，也有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