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祁连打了三个电话无人接听,等到了大半夜他靠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皱眉睡了过去。
手机震动声一响,他立刻惊醒了过来,匆忙睁开了双眼:“喂?徭徭。”
顾徭直奔主题,心里已经想到了不好的地方:“是不是出问题了?”
杜明祁默了一下:“对不起徭徭,我去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
“我不怪你,但你告诉我情况怎么样表哥。”顾徭拔了充电器,缓缓站直,单手紧攥着手机。
“人已经不在疗养院了,我不知道是谁把他们二老带走的,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医护人员全都问过了,她们也是一无所知,你得罪了人吗徭徭?”
顾徭克制着心底的寒意,镇定的隐瞒过去:“我知道了,可能是别的朋友帮忙接走了,上次给你打电话之前,我也找过别人。”
这件事情,她不想把任何无辜的人卷进来。
杜明祁哪是这么好骗的,他已经起了疑心:“你不要自作主张,这种事情不是你一个小孩子能够处理的,如实告诉我徭徭。”
顾徭没有动摇的意思:“我不会,你不用费心了表哥,我给朋友打过去问问。”
杜明祁第一次疾言厉色:“顾徭,你在m国哪来的朋友?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如果情况真的不对,你的隐瞒只会害了他们二老。”
顾徭被这话刺到了,但情况越是紧急,她就越是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我知道,我现在也很担心表哥,先不要去,等我给朋友通过电话,再给你回消息。”
她不等对方再开口,直接挂断的电话。
结束通话的一瞬间,顾徭沉默的站在原地很久。
直到手机屏幕传来碎裂的一声轻响,她才恍惚回过了神来,低头看了一眼,碎的是钢化膜。
顾徭静静地揭开钢化膜,扔到了垃圾桶里,她手机打开通话记录,找到上次卡莱尔打电话过来的号码,拨了回去。
m国此时正值深夜,古堡里静悄悄的,密闭性极好的窗户封的连外头的风声都听不到。
卡莱尔推开门走回自己的房间,从实验室里出来之后,他脸色越发苍白如纸,看上去像是被透支了生命一样。
他皱着眉应付了伦恩的几句挖苦,疲惫的躺在床上,手机摔在枕头边。
连续响了好几声,他勉强掀开了眼皮,正准备接听,没来得及锁上的门,突然被人闯了进来。
壁灯的映衬下,一个白皮肤,身高一米七左右的中年女人,踩着纯白色的高跟鞋,黑色长裙裹着一条红色披帛,高高在上的推开了门。
“不好意思卡莱尔,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你刚刚忘记吃药了。”
维姬女爵盈盈笑了笑,眼尾有几条不太明显的细纹,即使是掌管戴维斯家族大权,不可一世的女人,也逃不过岁月的印记。
女仆端着琥珀杯子,把药送到了床头柜前,双手交叠身前,略微弯腰行礼:“卡莱尔少爷,不要让女爵担心。”
卡莱尔神情看上去除了有些苍白,并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他看了看桌上的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