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春说话,林霜霜和她对视。
林霜霜一下子就明白了徐小春的感受。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不管路寡妇生出男的还是女的来,都算是徐小春的平辈,其实就是小叔子或者小姑子,吃她的奶水……
这种感觉真的好奇怪啊!
林霜霜不置可否,说:“别理这种人。话说回来,你们和他们有来往么?她来和你说这种话?”
徐小春轻轻摇头:
“也没有啥来往……怎么说呢,唉!刚开始,爹常常的想到我家来弄点吃的,但你三哥嘱咐我,以后米粮不放家里,他买了,放在厂子里,每天带点回来,这样爹拿不到我们的东西;至于钱,我们也没啥钱,稍微攒几个,我都缝在随身的衣服里。”
“所以他来了几次没落着好,他就不来了。但是大哥二哥家也被他们祸害的不行了,现在彻底撕破脸了,大哥家成日的关门,不管爹怎么喊也不开门;二哥家更做得出来,这么热的天,一到饭点连灶间门都关了才吃饭,反正一点情面不给。啥爹啊娘的,统统不要了。”
“然后有一次,我在地里摘棉花,路寡妇就来了,红着脸,非要帮我摘棉花。我不要,但她就自己拿了个口袋在那儿摘了好久,话里话外的,说没有钱。那我看她一把年纪了,也和我一样挺个大肚子,我,我想着,本来我也摘不太动,我就权当是找了个人帮忙了,我就,就给了她一块钱,就这一次!”
徐小春竖着根手指头,眼里很惶恐。
林霜霜叹气。
这种,大概就算是人道主义吧!
也不好责怪她。
“唉,那你没跟他们说过,娘住在这儿吧?”林霜霜问。
“没。这个我怎么也不会说,我真的希望娘和这些人离的远远的,天天跟他们在一块,吵都能吵出毛病来,我自己都巴不得离他们远远的,我害怕他们,万一以后姓路那个女人真的把孩子抱给我喂奶,我,我都不知道怎么让她走,我又不会吵架……”
徐小春抬着一双小鹿似的眼睛,惶恐又不安的看着林霜霜。
林霜霜说:“你要是真这么想,你就把事情跟三哥说,你们夫妻自己好好打算,好好的努力,省吃俭用,攒点钱,到城里来买房子住,这样就可以离开他们了。”
徐小春咬牙:“好!我一定努力。就是不知道我这样的,有没有什么工厂能要我,妹妹烦劳你帮我看看,行吗?”
“你现在别想这些,等你养大孩子再说。”
等徐小春安置下了,林霜霜就带了英疆和叶静贞一起回东山镇。
汽车里,小美愉快的唱着歌:“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
大家都给她拍手。
林霜霜等她唱完了,问她:“小美,谁教你的呀,唱的真好听!”
小美脆生生的答:“太爷爷!”
开车的叶铭阳和林霜霜同时“噗”的一声笑起来。
坐在副驾驶位的英疆垂下嘴角:“你们笑什么?我会的歌可多了,哼!”
林霜霜便说:“老祖宗,我不是笑话你,我是佩服你,我都不会唱呢,对了,过两天小美开学,你带小美一起去幼儿园呀,好不好?”
“好啊!要是幼儿园的小朋友想叫我教,我也是可以的!”老人傲娇的一撇头。
叶静贞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英爷爷真的会很多呢,最近和小美一起踢毽子,教了小美好多花样,我看那些花样,学校的孩子肯定都不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