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为什么一闭上眼,就会这样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霜霜有些后怕的拍拍胸口,问被链子锁着的男人:“你叫什么?”
男人:“贡呷。”
“你是什么族的?”
“我母亲是汉,我父亲是描。所以我懂汉话,我也懂好几个族的常用话。”
“你怎么会被他们锁住的?”
“我是给一个地质勘探队带路的,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一天我们醒来,就在这儿!”
“你们?还有别的人?”
林霜霜挺惊讶的,也觉得自己贼胆大了一些,原来这些人看起来愚昧,却还这么不友善的啊!
就听贡呷说:
“唉,本来我们一起被掳了四个人,只是他们都已经死了。但是这里还有别的人,我是说,别的族的人。”
“他们掳你们是为什么呢?”
“我……我觉得是用来当蛊冢。”
“蛊冢?!那是什么?”
贡呷的身子往树屋的墙上靠了靠,缩在阴影里,情绪恐惧。
他不答,反问:“你,怀着孩子?还是……中了蛊?”
林霜霜摸摸肚子:“我怀着孩子。”
贡呷在暗夜里看她,情绪有些激动:
“你真了不起。你是我在这看见的、唯一没生病还能自由走动的人。你能带我出去吗?”
“你把这儿的事情好好的告诉我,我会想办法带你出去的。先告诉我,什么是蛊冢。”
林霜霜干脆在贡呷身边坐下了。
贡呷在暗夜里缓缓的说:
“蛊冢,就是养出蛊王的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呃……其实,你还是不要知道那么多的比较好。反正,我们描描里面擅长这些的人,一般是用动物来养的,花个好几年时间,运气好的,也是能得到蛊王。但是,这些高木人,不,主要是那个达司,她用人!就是拿我们这些人来试。”
“我们刚被抓来的时候,全身都肿,肿了好久,肿到有虫子从身上爬出来。达司就常常来看,把大的虫抓走去养。没几天,我的同伴都死了,只有我活了下来,渐渐的还好了。后来,陆陆续续的也有别人被抓进来,有的好了,但大部分都死了。”
“我们这些活下来的,慢慢的明白了,达司是拿我们当蛊冢,要养出蛊王来。但好像,并不成功,她还是不断的用邪蛊去掳人,过两三个月,就会有新的人进来,但通常都是男人。我听别的人说,如果是女人,路上就死了,进不来这个寨子。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听着贡呷的话,林霜霜裹了裹身上脏得不成样子的外套。
禁不住的寒毛竖起来啊!
她似乎有点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的了。
林霜霜问道:“你说的邪蛊,邪在哪儿?”
贡呷摇摇头,锁住他的链条簌簌的响:
“说不清楚,每个人的说法不一样,但都是说,忽然就不知不觉的跑到这个地方来了,很邪。我曾经听有个高木人说,达司其实也不是高木人,而是玛朗人。”
“但达司就是可以控制他们,让他们都听她的话,她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得干什么,打到的猎物都要分给她,如果谁不听话,他的家人和孩子就会得病死掉。所以高木人崇拜她,觉得她是神。”
林霜霜喃喃起来:“玛朗人……玛朗人……”
玛朗这个词,她在哪儿听过呢?倒是一时记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