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这个无人会怀疑的身份作为掩饰,将被害者、我以及文武八家都蒙在鼓里,暗中偷笑,讥讽着我们的愚蠢无能的人——”
“布下了近乎完美的密室杀人,能够在所有人的眼中隐藏住,并且能在我眼皮之下动手陷害我的人——”
“就是你!琴紫月!”
“你才是这三起凶杀案的真正执行者,你才是被埋在了我身边的利刃,你才是一个真真正正的伪装者!”
声音落下,掷地有声,如同惊雷炸响,震的北冥望都是一阵头晕目眩。
“你说……我是,凶手?”琴紫月眼睛微微闭上,一行清泪留下,她的脸上满是绝望之色:“好……是我杀的,所有人都是我杀的,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辩驳,一切的罪责都推到我身上来好了,这样你就可以自由的离开了,反正都只是替死鬼而已。”
她说着,声音愈发哽咽了下去,强撑着笑容,却眼眶哭的红肿。
这幅绝望的模样,即便是影帝也无法演绎出。
北冥望眉头紧锁,他也有点分不清楚了,一边是哭成泪人的琴家二女儿,另一边又是面色冰寒的苍云,犹豫不决,也不知道谁说的才是真,谁说的才是假。
琴紫月的身形摇摇欲坠,拖动着身体,向着门外走去,轻声的哽咽道:“你想让我顶罪,好,我现在就去找东方伯伯和父亲……让他们放过你。”
苍云冷冷一笑:“你以为你走的了么?”
琴紫月身形一顿,面容悲戚道:“你还想杀我?”
“不,我不会杀你,你还有用,在洗脱我的罪责之前,你哪里也去不了,不仅是你,我也是如此!”苍云收回了村雨,语气平淡:“在离开北冥家驻地之前,我密语传声让北冥幽雪去通知其他七家的人赶来此地,以他们的速度,应该是马上就要抵达了,退路已经被堵死!这祠堂是被印刻下了阵势的,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就算长了翅膀,也飞不走!”
他每说一句,都能从琴紫月的表情上察觉到一丝细微的变化来。
“你真的以为,我是打算从这里去寻找证据?”苍云双手抱胸,戏谑道:“我早就知道,这里的证据和痕迹,包括你被我斩伤的时候留下的血迹,早就被处理的干干净净,根本不可能留下一丝一毫……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来这里?”
“拖延时间。”北冥望给出了答案。
“这是你自己闯进来的牢笼啊。”苍云讽刺的笑着:“在这里,你插翅难飞,紫月的这张脸庞这个身份,能够让你在四圣城内行走出入自由,如鱼得水,可你却没想到,现在的这里已经不是你的池塘了,而是我亲手给你缔造的油锅!你的身份反而成为了你的桎梏,可惜啊,如果你能离开我们的视线,哪怕半分钟,就足够你改头换面,安然离去,对么?”
琴紫月脸色变得更加晦暗了,她委屈至极,已经不发一言辩解什么,如果是被其他人冤枉也就罢了,居然是被他泼脏水,她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不顾一切的信任他,最后却是换来了这么一个结果。
“你这么说,完全没有证据。”北冥望回过神来,补充了一句,他不傻,也不蠢,不会单纯因为一句话或者一个人的身份而彻底信任,于是他选择了听一听推论和解释。
“对,所以我会详细的解释一下,江浙这六天来的全部举动、经历,以及这三起凶杀事件的真相……一字不漏的说出来!”苍云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道:“至今为止,我们所有人的思维陷入了一个误区之中,都下意识的在缉拿凶手的时候,将自己身边的人排除在外。”
“这是一种惯性思维,相同了就很明白,但大多人都会被蒙蔽在鼓里,一叶障目。”苍云伸出手第一根手指:“那么,第一个问题,每次发生了凶杀案的时候,有哪些人始终会出现在现场?”
“我,她!”苍云指着琴紫月和自己。
不待二人说话,苍云竖起了第二根手指:“第二个问题,每次死亡的人,都分别与谁有过接触,谁能够在不知不觉之中取走他们的性命?”
苍云再次指了指自己和琴紫月:“我,她!”
“第三个问题。”苍云竖起第三根手指:“为什么凶手,总是要在我接触了被害者之后才动手?”
“因为她需要我去顶罪。”苍云自问自答。
“第四个问题,如果我去顶罪了,能够更好的掩饰住谁的存在,替谁打掩护?”
“第五个问题,也是最关键的一个问题,为什么同样是两人一起行动,文武八家的人始终都将目标放在我的身上,而未曾去怀疑过琴紫月么?”苍云摊开五指,质问道:“解答出这五个问题之后,你们还会依然坚持的认为,琴紫月,不……这个披着琴紫月身份和样貌的人,是无辜的么?”
雨夜的天空,乌云压境,一道轰鸣的雷光炸响,在天空划出一道雷弧。
门外,十多名人影立在风雨倾盆之中,文武八家的人已经到了。其中一人目光阴鸷的看过来,东方傲踏步而入,走入了祠堂里,盯着苍云,一字一顿道:“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