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
……尽管有一道模糊的脚步声与他脚步声接近重合,间隔只有半秒。
江文洛不知道,走廊的尽头有一道巨大的黑影,它正探着头,直勾勾地往他这边看。
地下室的水龙头好像没被完全拧上。
安静空旷的地下车库里,水低落的声音特别明显,“滴、答——”就像是被他杀死的,吊掉在洗手盆上的那只猫。
地下室连一盏灯都没有,一切都是黑的。
江文洛确定自己已经开始发烧了。他一脚深一脚浅,用手帕捂着嘴,又是一连串的咳嗽。
为了强迫自己清醒过来,他发了狠咬破了自己的舌尖,血腥味立刻弥散在他的口腔里。
他屏住呼吸,手搭在墙上,闭上眼睛,像盲人一样慢慢往前走。
他确定跟着他的脚步声已经停留在了楼上,没有追下来。
就像是下面有什么……会让它害怕的东西一样。
那种被窥探的感觉同时消失了。江文洛将会干扰自己判断的手帕收好,停留在了一扇防盗门前。触感告诉他,他需要输四个密码。
但是他毫无头绪。
江文洛想了想,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根火柴,低着头将它划亮,才持火向周围看去。
墙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字——
书写的东西不是笔,不是油漆,而是凝固的血。
10月4日
“为什么?”
“妈妈为什么?我还不想死!还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