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耀文就住在那个美术馆里。
一顿饭的时间过后,雨已经见停,可是梁耀文却始终闷闷不乐的,看着江文洛的时候,眉头皱得很深。
美术馆的位置十分难找,它在极为逼仄的小巷的尽头,一扇老旧的木门之中,路上已经积了一些落叶,看起来久久无人到访。江文洛被梁耀文领了进去,却只看见了“白郑里”的画,挂在明亮的大厅里。
静谧得恍如童话世界。
“这么厉害啊。”江文洛故意说,“你还有美术馆。”
“随便开着,我的画不太好卖,也不赚钱。”梁耀文不好意思地用手把头发往后拢,露出光洁的额头来。
现在这里的内间,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卧室。
从琉璃花窗中流淌下来的光铺在一张单人床上,让屋子显得十分温馨,旁边的架子上放着几个工艺品,还有几张梁耀文的照片。
江文洛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梁耀文忙来忙去,拿着一个药箱走到他身前。
此时,江文洛已经脱了鞋子,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垂着受伤的手,等着梁耀文过来照顾他。
梁耀文单膝跪地,小心又紧张地解开江文洛的袖扣,将眼前人的手腕露出来。
面对着青紫淤青,梁耀文轻轻问:“痛不痛?”
江文洛的心一下子变得柔软起来。
他伸伸脚,脚趾碰到了梁耀文冰凉的脚踝,又小孩似的踩了踩他的小腿。
不管是不是自作多情,是不是梁耀文按照自己设定好的“白郑里”的性格走流程,江文洛却都自顾自地把这句话,当成了梁耀文在心疼他。
“疼呀。”江文洛撒娇一样地对梁耀文说,“一碰就可疼了。”
梁耀文一下子很难过,他的表情没有任何遮掩,明晃晃地袒露在江文洛的面前。把药油抹在江文洛的手腕上,梁耀文掌上用了点力气,推他的淤青。
光半明半昧,梁耀文的瞳孔显得黑沉沉的,他向着江文洛凑了凑,好像想与他亲近。
又试探着他的反应,故意在江文洛唇前停顿,又好像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