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背着巨大的负罪感——阿辛、郑里的死,都是因为他。
终于,丞云确认了,郑里和他的阿辛,就是同一个人,应该是人格分裂吧。
丞云的双手放开,脑海中回荡着郑里的那句话:“我晚上回来。”
而现在就是晚上。
郑里的手术结束了,那个人被推出了手术室,灯同时关闭,丞云赶紧迎上去,看着医生的脸。
“偏了一寸。”医生这样说道。
因为送院及时,郑里保住了命。
——谢天谢地,丞云当时只有这一个想法。
酒店顶层之中,灯光昏暗,装潢豪华。
水晶灯发散出粼粼光影,似水面之上的点点光纹,繁华着锦里,女人们脚踏着细脚伶仃的高跟鞋,身着繁复礼服长裙,仿佛一只高瘦的圆规。
他们端着酒杯,“叮”的发出脆响。
“郑总,好久不见。”女人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郑里身边站着个纤细“女人”,他穿着一身米色旗袍,开叉在大腿中央,长发微微挽起,有几缕发丝垂在脸色,即使涂着艳色的口红,憔悴的面色仍然掩盖不住。
明明是很热的室内,他颈间还带着一条丝巾,面部线条比女人的稍显凌厉,下颚骨与他的颈部勾勒出了一道利落的折线。
“您身体如何?”面对着郑里的冷漠,女人毫不在意。
郑里扯动了一下面皮,勉强点了个头,脸上没多少血色,沉郁地好似冬日数月来的积雪。
然而在他转头之时,积雪顷刻之间融化,化为了春日的细细涓流。
“云云,去吃点东西吧?”他温柔地转过头,眼神丝丝缕缕地缠绕在身边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