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给我点药,你再给我点药。”
郑里身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脸颊向下凹陷,他近乎信仰地看着对面人,简直人不人鬼不鬼。
“你已经快要痊愈了,”对面人说着,他穿着一条深蓝色的西裤,在坐下时,双腿交叠,露出一截蜜色的脚踝。
他的声音非常奇怪,像是套进了一个玻璃罩子里面,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脸上的表情近乎僵硬,双目没有神采,只有眼睛向下垂,就像是一句木偶。
江文洛发现,这个“医生”的样子跟梁耀文有一点像,只不过更加生硬刻板。
郑里就跪在“梁耀文”脚下,神态卑微如祈求不被神明垂青的悲戚信徒。
然而“梁耀文”却不为所动,脸上反而笑意更深,发出一声低笑。
——他似乎对郑里的样子隐隐有些不解,但是更多的是被郑里的态度所取悦。
“急什么呢?”梁耀文轻声道:“就快到你了。”
非常突兀的,江文洛在这个房间里面,再次听到了时钟的声音。不合适宜的,江文洛第一次正视到了这个问题——时间,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似乎非常重要。
每一个整点,都对应着一个关键时间。
中午十二点,当秒针与时针重合,“咚”的一声,表发出了“撞钟”的声音。
梁耀文站起身来,他往后退了一步,郑里茫然地看着他,钟声让他恍惚不已。
不解旁观的江文洛看见了令人悚然的一幕。
郑里竟然垂下了头,像一只蜘蛛一样地跟随着梁耀文,四肢并用地往前爬行,不顾一切地追随。然而梁耀文动作却十分无情,他抬起脚,踩到了郑里的头上,阻挡他上前。
下一秒,从郑里的领口中——凸起了一点点,有什么东西从里面爬了出来。
是一条弯曲触须。
梁耀文抬起手,那条触须就有了动作。
从郑里的脖颈开始,触须的顶端,刺入了他的皮肤,它变得就像是一把刀,将郑里的“皮”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