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平日里略有研究而已,百草矿物,异兽奇珍,都略有涉猎,调制合适的诱饵,契合酿酒鱼习性,再辅助墨箓,方能做到事半功倍,既然有缘见到陈公子,自是不敢有所藏拙。”
“我之前倒是听说过这些,没想到裘管事还真懂,还请裘管事帮帮忙,只要能杀杀那混蛋的威风,出一口恶气,裘管事就是我的朋友,以后在城海州有什么事,裘管事尽管开口便是。”陈友达眼睛发亮,拉着秦阳手臂不撒手。
“啊?”秦阳面带犹豫:“不是说陈公子不能寻人帮忙么?这里……”
“对,裘管事说的是!”陈友达连连点头,稍稍一想:“也是,这里人多眼杂,万一被人看到了,那混蛋肯定有说头了,这样吧,我有一处别院,你来这里,就是不知裘管事方便不?”
“倒是没有不方便,我不是此地管事,只是在这里歇脚而已。”
“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还请裘管事帮我!”
第一二九章 花想容
“陈公子稍等片刻,我去与吴兄知会一声。”
丢下一句话,秦阳转身离开,找到吴泾。
“裘兄,怎么样?陈公子没为难你吧?”吴泾见到秦阳,立刻有些急不可耐,连忙追问。
“吴兄多虑了,陈公子不过是孩童心性比较重而已,刚才聊的还算不错,他邀我前去做客,我没法推测,所以特来知会吴兄一声。”
“哦,那就好,既然是陈公子邀请,裘兄你也无事,就转转也好。”吴泾松了口气。
“吴兄,我有件事需要拜托你一下,那位被悬赏的秦阳,还请吴兄帮我问询一下上面,到底是商号悬赏,还是受玄天圣宗所托,你原话递上去,上面的人会明白的,这件事对于我们商号来说,很重要,请吴兄务必耽搁!”
“嗯?裘兄,你这是?”吴泾一头雾水。
“吴兄,但有问询,你照实说就行了,事后我再给吴兄解释。”
“那好吧……”吴泾摸不着头脑,却还是点头应下,秦阳刚帮了忙,只是帮忙递个话,倒不是什么大问题。
“有劳了。”秦阳微微颔首道谢,转身离开。
万永商号的决定,原本不应当是他们下面的人知道的,这话递上去,上面的人必回追查,随意问询一下,再稍稍追查一下,自然知道,所谓追凶万里的话,并没有什么破绽。
而且既然完成了任务,杀了追缉之人,来到城海州之后,知道了一些关于玄天圣宗的内情,立刻给上面递话。
再追查一下,他来到这里,曾经碰到过玄天圣宗之人,而当时,玄天圣宗正在追缉什么,后来无功而返。
最后结合问的这句话,万永商号的高层里,只要有一个聪明人,立刻就会得出一个结论。
钟锤就在他的手里!
这句话的意思,自然也不只是确认一下,万永商号究竟是不是受玄天圣宗所托。
而是问询,钟锤在我手里,你们打算还给玄天圣宗么?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万永商号有九成可能会还给对方,落一个大人情,毕竟,壶梁若乱了,对万永商号没什么好处,不若维持现状,得到玄天圣宗这个资源最多的第一圣宗的大力支持。
毕竟,万永商号由始至终,都从未有立派打算,纯粹为了利益而已。
在这个时间段,雪中送炭,还回钟锤,就是出力最小,获益最大,最稳定的方法!
秦阳思忖良久,还是觉得这样最是稳妥。
离开万永商号的店铺,陈友达已经在门口等候。
“裘兄,你可算出来了,我们快走吧。”陈友达风风火火,拉着秦阳登上玉辇,两头脚踏云雾,满身蓝色鳞甲的龙马,随着一声鞭响,拉着玉辇冲了出去。
这边刚走到路口,就见另一面,两头周身燃烧着火焰的龙马,拉着一辆赤玉车辇,横冲直撞而来,其中一匹赤炎龙马,凶悍无比,拦在陈友达玉辇之后,张口就撕咬蓝鳞龙马,刺啦一声,咬掉一大块肉。
玉辇骤然停下,陈友达差点被甩出去,探头一看,顿时火冒三丈。
“洪志勇!你这卑劣小人,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不成!”
对面车辇之上,驾车之人,一身白金二色长袍,生的浓眉大眼,壮硕无比,只是眼中却带着戏谑。
“哟,这不是陈友达陈大公子么,真是抱歉,这畜生野性难驯,伤了你的宝马,我赔你便是。”洪志勇随手一掏,拿出来一个玉瓶,打开瓶盖之后,连同瓶盖,一同抛出。
“谁稀罕你的破丹药!”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那受伤的蓝鳞龙马,鼻头一嗅,舌头一卷,张口连那玉瓶也一起吞掉。
陈友达气的面色发绿,恨不得的掐死这不争气的龙马。
“稍安勿躁。”秦阳走出玉辇,轻轻一拍陈友达肩膀,低声安抚了一句。
“今天我有好友来访,便不跟你计较,有本事我们洄游之时见真章!”陈友达脑筋一转,冷笑一声,抽了蓝鳞龙马一鞭子,就要调转方向,直接离开。
“呵,也好,今日我也正好没空理你,接想容仙子回去歇息,才是正事。”洪志勇话里话外,透着一股得意劲头。
正在此时,才见车辇帘子被人拨开,一位一袭素白云袖长裙的女子,从中走出。
一头乌亮的青丝,头绾别致的垂挂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赤金花钗,再向下看,一双眼睛,似是荡漾着水波万千,面颊如桃,樱口微抿,只是踱步而出,一个简单动作,便似让周围的嘈杂都随之消弭。
唯有空气中弥漫的淡淡香气,如馨如兰,沁人沁脾,待去追寻之时,却又似有似无,不得踪迹。
“陈公子勿怪,洪师弟却是有些猛浪了,奴家在此给陈公子致歉。”女子话音清澈透亮,却带着一丝软糯的鼻音,让人一听,什么火气都没了。
“啊……”陈友达面带尴尬,有些语无伦次:“原来是想容仙子在此,洪兄也是的,怎么不稳当一点,不说万一伤到了仙子,便是惊到了,也是不妥……”
“多谢陈公子。”想容仙子微微颔首,而后转头,看向陈友达身后:“这位先生,看起来倒是有些面熟,不知是在何处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