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朝长期无储君,国运则会不稳,还真不是一个借口。
对于嬴帝来说,国运稳,大于一切。
接下来好几天,秦阳都没再去礼部摸鱼,而是去了嫁衣的大帝姬府,跟嫁衣好好商量了一下。
各种消息不断的汇聚而来,秦阳都忍不住想要使用思字诀开挂了。
但想到短时间使用倒是没什么,长时间使用,只要超过一炷香,后遗症必定是掉智商,这种时候,掉智商很容易出大问题。
忍着没用,全靠自己慢慢的捋清楚。
之前他觉得周王跟前朝勾搭上了,所以那些来借灵脉的人,将灵脉全部都给了周王。
按理说,青田君死了,这世上应该就没人知道,暗中倒向前朝的人的名单。
这批人是相当隐秘,秦阳能揪出来这批人,的确是手气好的原因。
代国公肯定是没有牺牲这批人,坑了周王的意思。
秦阳还是觉得,周王跟前朝勾搭上了。
因为这批人倒了之后,代国公却什么动静都没,这不太正常。
而这一次徐南生受到牵连,他那个坑爷的亲孙子,秦阳这边也去查了。
那个坑爷货,虽然不靠谱,颇为纨绔,为人傲慢,但按照他以往的行径,这坑爷货也属于心里有数的纨绔,知道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对谁能上去吐他一脸,对谁该放低姿态客气点,心里都有数。
可这次坑爷货干出来的这些事,何止是越界,简直是失心疯了。
屠戮凡人,太过丧心病狂,让事情毫无回旋的余地,所以秦阳就觉得,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毫无底线的事,赵王肯定不敢,十有八九是代国公暗中搞出来的。
他们的洗脑手段不少,秦阳知道的,最强的手段,应该就是幻心面具,但对付一个年轻纨绔,不用幻心面具强行幻心,应该也有别的办法可以轻易洗脑。
若真是代国公干的,他这么坑周王,图什么?赵王上位,对他有好处么?
还是代国公觉得,上位一个城府没那么深的比较好,周王太过沉稳,城府太深,以后不好对付?
不对不对,思来想去,秦阳换了个位置,站在代国公的位置上想了想。
应该是管他周王赵王,全部弄死最好,若是大嬴一个有实力、有才能、有威望的储君人选都没有,这才是最符合前朝利益的。
按照他们的行事作风,最好是将所有有希望成为储君的皇子,全部想方设法的坑死,让大嬴神朝想临时找个人充数都不可能才是最好的。
这么一想,若真是前朝暗中坑的周王,那接下来,是不是就应该坑赵王了?
但秦阳还是觉得哪不太对劲。
没弄明白,情报不够,秦阳跟嫁衣商量了之后,还是觉得暂时维持原状,别露头,先沉住气再说。
……
刑部天牢,徐南生面容略显憔悴,对沈星落揖手一拜。
“多谢沈大人通融。”
“徐大人自便吧。”沈星落回了一礼,想到徐南生那坑爷的孙子,忍不住暗叹一声。
小吏带着徐南生一路进入到天牢深处,在一间牢房里,看到了被锁链束缚四肢和脖颈的孙子。
年轻人披头散发,双目通红,面容扭曲,脖颈上青筋毕露,张着嘴巴发出嘶吼声,他的手腕脚脖,都被锁链磨的鲜血淋漓,可是他却毫无所觉,继续嘶吼。
当小吏打开了牢门,嘶哑癫狂,暴虐的嘶吼声,便如同开闸的洪水,一涌而出。
“你们都该死,该死,我爷爷是吏部尚书,你们敢抓我,不过是处死了一些不安分的贱民,你们也敢抓我,你们都该死……”
小吏低着头,默不作声的行了一礼,自行离去。
徐南生走入牢房,望着眼前状若癫狂的年轻人,嘴唇哆嗦了一下,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近乎入魔的疯子,真的是他孙子,血脉的牵连,做不得假的。
随着徐南生进来,一直疯狂嘶吼的年轻人,也终于停了下来,他看着自己的亲爷爷,眼中迸射出的光芒里,惊喜、暴虐、仇恨交织在一起。
“爷爷,您终于来了,你再不来,我就要被这些酷吏害死了。”
“啪。”徐南生一个耳光抽了上去,打断了年轻人的话。
“东儿,那些凡人,是你亲手屠戮的么?”
“不过是一些不安分的贱民……”年轻人的气势弱了不少,但提起这个,他的表情却愈发狰狞,眼中的血丝越来越多。
“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是,但是……”
“你修了邪法,近乎入了邪魔,你知道么?”
“是又如何?爷爷,我是您的亲孙子啊,我还是个孩子,我被奸人陷害,才屠戮了那些凡人,我是有错,但是将我关押在刑部天牢,爷爷,你可是吏部尚书,吏部天官,总管天下官吏升迁罢黜的天官,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爷爷,你应该罢了他们的官,然后再让家族的人出手,将他们碎尸万段……”
年轻人扯着嗓子嘶吼,面容愈发扭曲,身上甚至有一丝魔气蒸腾而出,却被锁链压制住了。
看着年轻人这般魔样,徐南生微微闭起眼睛,手都在发抖,他走上前,伸出双手,抱着孙子癫狂的脑袋,细细感应着亲孙子的情况。
徐南生的表情愈发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