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早就说了,黄氏那家主,心思太重,酷爱骑墙,见不得半点损失,却忘了,这世上的骑墙人,最后都摔死了。
早就变天了,还惦记着以前的日子呢,这次栽了吧。”
田老祖看热闹不嫌事大,笑的很是开心。
尤其是他知晓这次为什么新帝大动肝火,愈发觉得自己是真的英明。
当年没给秦阳塞几个后辈暖床,如今看来,反倒成好事了。
“帝心难测啊……”
田老祖感慨万千,从当年嬴帝,到如今新帝,无不如此。
可惜,他们不会有人知道。
当年嬴帝玩平衡,维持稳定,各种举措,慢慢的给下面的人,养成了习惯,不是因为嬴帝在玩什么帝王心术。
纯粹是因为嬴帝本尊不在,只有一尊法身在而已。
他需要的只是大局不变,能不生出大变故,最好能一直维持下去,能静候本尊归来即可。
如今,新帝的实力不如嬴帝,可是人家可是本尊在此呢。
八百里的大刀随身带着,可没有被带到什么别的地方,没法用。
什么阴谋诡计,什么小心思,统统都没用的。
噢,错了,还是有点用的。
会死的更快,更干脆,可能什么都没感觉到呢,人就死了。
长久的安逸,让所有人都忘记了,当年嬴帝征伐天下的时候,还有一个被人忘记的暴君之名。
也忘了,神朝大帝,数万年来,一直都是大荒最强者的代名词。
……
当秦阳接到消息的时候,事情已经平息了,谣言也无声无息的消散。
外面的说法是,黄氏有弟子修行邪法,最后走火入魔,屠灭一个有私怨的小宗门。
黄氏内部,有其血亲,心疼后辈,为了保住后辈,顺势将这口黑锅扣在了秦阳头上。
但黄氏内部,有的是遵法守纪,报效神朝的人,当然不能容忍这等腌臜事。
当然,私下里,有自称知道内情的人说。
实际上是黄氏内部,有人觉得风险太高,诬陷栽赃当朝大员,弄不好会出大事。
毕竟,秦阳身上还挂着一个礼部侍郎的头衔。
虽说平日里不干事,也不见人,但人家做了礼部大佬一辈子都没做过的事。
先太子薨,秦阳带队送葬的。
先帝驾崩,秦阳祭天的。
新帝登基,也是秦阳作为主祭。
有这个履历摆着,大家都默认了,礼部尚书之位,就是秦阳的,只不过没明打明的任命而已。
礼部如今的祭祀礼程,都是按照秦阳定下的标准来的。
栽赃诬陷六部大佬,尤其是这个秦阳,还是新帝最信任的近臣,九成九的人,都觉得黄氏赶紧自己清理了内部的人,倒是挺正常的。
其中真正的内情,知道的人,反而没几个了,就连黄氏家主早就先死了的消息,都没几个人知道。
牵扯到自己,秦阳才会注意到,当知道事情已经解决了,他就不在意了。
只是该有的情报,还是一如既往的获取,作为储备留着,以备遇到事情的时候,能第一时间得出最好的应对之法。
就如同这次的事,有定天司出手的痕迹,那便不用多管了。
嫁衣肯定已经处理好了。
一路南下,越过南境。
抵达黎族的地盘。
当秦阳到的时候,黑黎仡楼,白黎绿叔叔,玄黎老婆婆,都已经等着了。
“拜见诸位前辈。”秦阳面无表情的行礼,完事之后,直入主题:“我想在咨询一下诸位前辈,黎族的记载里,可有枯心咒相关记载?”
此话一出,三位一起长出一口气。
讨论了好些天的说辞,完全用不上了。
起码不用劝秦阳,去想方设法的化解枯心咒了。
黎族的确有记载,而且还记载了,中了枯心咒的人,根本不会在意枯心咒。
纵然是有化解的方法摆在眼前,中了枯心咒的人也不会去化解。
这才是这个咒法最歹毒的地方。
不是无解,胜似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