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段的一愣,没料到碰到个硬脾气,反而更喜欢,决心要交这个朋友——
“段立,以后就是兄弟了。你叫什么名字?”
“谢秋歧。”
这是个能改变命运的朋友。
第二年监狱组织户外劳作,有人在公路上劫囚车,警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囚车后门被打开,荷枪实弹的劫犯朝段立急呼,阿立,走了!段立回头看谢秋歧,朝他伸手,说跟我走吧,出去才有机会活着。
谢秋歧有点犹豫,警察追击上来,劫犯们催得厉害了,他鬼使神差搭了一把手,被段立拉着,下了囚车。
段立把谢秋歧带到了澳门,介绍给郑家。谢秋歧知道段立背后有人,他是郑家义子,为了顶罪才坐牢。但他没想到姓段的这么重要,值得大老板冒险劫囚车。
郑家是澳门的老牌珠宝集团,也是对亚洲的钻石供应商。门面开到了赛马场旁边,一间钻石银行,西式小高楼,里头像个五星级大酒店。地下是金库,整面墙的保险柜,全是钻石,粉的、蓝的、红的、半月的、公主方的、榄尖的......群星璀璨、交相辉映。
郑家每个季度在银行大堂举办竞价会。外头站一个排的武装保镖,里头三教九流济济一堂。谢秋歧也跟着段立去,没衣服穿只能借一套西装,尺寸偏大,还是像端盘子的服务生。
“那个就是义父。”段立指着出现在门口的中年男人。
谢秋歧注意到郑老板拄着拐棍:“他的腿怎么了?”
段立回答:“刚受过伤。”
郑老板看到段立很高兴,拥抱他:“瘦了,吃苦了,修养一段时间吧。”
段立亲吻他的脸颊:“让您担心了,多亏您才能出来。”他把谢秋歧拉到身前:“这是新认识的朋友,秋歧。他刚到澳门,想找个落脚点,您看有没有什么打杂的活能给他,他能吃苦。”
郑老板是个相面和善的人:“明天到办公室再详谈吧。你放心,在澳门有的是工作。”
一对义父子还有话要单独谈,谢秋歧先退开。他拿了一杯酒在手里,一直没喝,目光逡巡找到了郑太太,挑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听她和同伴说话——
“……我那儿认识好的复健教练,刚好介绍给大哥。”
“你哥哥用现在这个惯了,没必要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