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这不是拘留,也不是怀疑你,只是普通询问,如果没有充足证据证明这是一起他杀案件,我们不会随意拘留你的。我们也希望能还您和您的家人一个清白。”
“阿sir,我觉得这件事有问题。”
司警科长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首先,郑士华明知道批捕令下来了,他没有跑,反而在湖心亭钓鱼。他之前对我表达过非常强烈的出逃意愿,从今天他的行为来看,他根本就没有想跑,相反,他像是等着我们来找他,故意把这一幕演到了我们面前。他的前后态度如此矛盾,太可疑了。”
“还有什么地方你觉得反常?”
“第二,他提到了我的爱人,特意地问为什么秋歧没有来。本来这是毫无关系的话题,但他说出来让我觉得他好像很高兴,好像早就料到只有我会来。他为什么要在意这一点?他的敌人应该只有我一个,这种时候他为什么还要关心其他人?”
“谢秋歧?他在这件事里充当什么角色?”
“他一直在帮助我回到澳门,为我的家人争取清白。”
“也许他只是不希望有第三个人在现场,他把这件事当作你和他之间私密的恩怨,所以他不希望谢秋歧在场。”
“那自杀呢?他可能是为了栽赃我。”
“那他的手法也太糟糕了,他是中毒身亡,按照当时的情况,要栽赃你最简单应该是捅自己一刀然后把刀子往你手上蹭,这样你才大概率会被诬陷。但现在他死于中毒,要证明你给他下毒就太难了。”
“他不是轻易自杀的人。我不相信。”
“急救的时候你全程在现场,足足二十分钟,能救回来的怎么可能还让他死了?”
郑克也觉得说不通。
郑士华死了,一切好像都没有意义了。
那难道之前的功夫都白费了吗?他们好不容易抓到侯赛因、断了郑士华的客源、和谈换回了段立,这些都是徒劳吗?如果郑士华早就预备了自杀,他为什么要转移财产?如果自杀是临时起意,为什么要等到警察来了,在郑克面前自杀?自己躲在卧室里一脖子吊到房梁上不行吗?他和郑克说的那些话还有什么必要?又不是交代遗言。
太多的疑问在郑克的脑袋里,线头却藏在混乱的线团里。
有一点可以确认的是,郑士华的自杀绝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