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现在的心理状态恢复与否,若真细论,他不需要再来帮助安抚。
但自己突然像是着了魔,说出的话有些不受控制:“我说过,在那天到来之前,我都在。”
他不是第一次向他表达“你还有我”的意思,有些话,像是由心而发,缘由为何,无从得知。
小孩再一次跟他道谢,声音里有着从未有过的软意与信赖:“尧叔,谢谢你。”
他垂眸,墨眼如一片暗不可测的深海,眼中情绪复杂多变,似海上掀起的飓风,顷刻过后,风平浪静,眼中的情绪,化作虚无。
罢了。
是他让小孩在他面前要学会卸下伪装。
——现在,小孩听话了。
——他该高兴才是。
……
床上躺着的人,柔和的脸突然变得狰狞,仿佛是遭遇了梦魇,呼吸开始急促,原本平放于双侧的手,一时间紧紧揪住了被子,像是溺水的人,挣扎着想要逃离。
下一秒,他猛地睁开了眼。
无声黑暗的屋子里,只有他劫后余生般的沉重呼吸声在响。
血色染成的画面,还印在脑中无法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