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狗叔这样,我心里很不舒服,又害怕,又难过的。
才几个月功夫,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八爷答应了一声,提醒我说:“你别心软,不要靠近他,他已经失去自己了。”
“针头……你……你见……咯咯咯……见狗子了吗?”狗叔突然问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
想不到,狗叔死后,也仍然挂念着狗子。
可能丧子之痛犹如切肤,即便是自己死了,也会成为心里永远的怨念,挥之不去吧。
我张口结舌,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狗叔了。
“你见……狗子了吗?”他又问了句,同时往前走了一步。
“那个……狗叔,你让我想想。”
“哦……”他幽幽地说,站在原地,好像真的在等待。
八爷始终挡在我前面,他手里挥着刀,但我发现八爷的脸色有点不对,他皱着眉头,竟然还有点慌。
“八爷,出什么事了吗?”我担心地问。
他倒吸了口气,口中发出“嘶”的一声:“不对劲啊,我这把刀,他竟然不害怕!”
随后,八爷提醒我,狗叔非同寻常,让我提高警惕。
“狗子呢……你见他……了吗?”狗叔又问了一遍。
“啊,见了!见了见了!”我连忙答道。
我想,无论如何,得先把狗叔引出去。
“他在……哪儿啊……我那……咯咯咯……可怜的孩……子。”
“在,就在地里!他去地里干活了!”我说完,又赶紧补充了句,“就是你们家那块自留地!”
狗叔僵硬地点了下头,缓缓转过身去,绷着膝盖朝门外走去。
刚来到门口,狗叔突然停下来。
他转过身,嘴角往下撇着,胸口剧烈起伏,好像非常生气,那对黑漆漆的眼窝子,更加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