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锦渔瞄了眼边走边回头看的陈涵,似笑非笑摇头道:“你们一家人里不包括我。我出去等你。”
东方无敌一句废话没有,立时扣住她手腕,转身就往外走。
去他的一家人,从他孤立无援在京州挣扎求生,所谓的家人却不闻不问的时候,他就再也没有家人。
“等下,”夭锦渔顿住脚,认真看着他道:“我就在门口等你,哪里都不去。”
她不是真正十几岁热血冲动的小女孩,渴望什么男人为了爱情抛弃一切,背叛一切,与全世界为敌也在所不惜。
上世,她倾尽一切的爱情,却付出生命的代价。
重活一世,她就不能让东方无敌重蹈她的覆辙,因为,他没有上世的记忆,却和上世一样,爱无反顾。
她记得很清楚,人魔之战时,东方无敌虽然自己有势力,但是最后让他功成名就的,却是镇西府东方战磬的十万亲卫。
既然决定与他并肩而行,她想做的,应该做的,就是全力守住他应得的一切。
东方无敌极其不满夭锦渔的决定,扣着她手腕的手指不自觉得用力。
紧抿着艳粉色的唇,脸色阴沉,眼里寒光闪闪,瞬也不瞬地,紧盯着她的眼,一副欲择人而噬的凶狠模样。
这副阴狠的表情,若是别人,或许会吓到,不过,夭锦渔却是最不怕他的人。
夭锦渔脸色平静,仿佛丝毫不觉得手腕快被掐断了的疼。
只抬起另只手,用指尖,飞快地抚了下他沁凉细滑的脸,再重复一遍道:“我就在门口等你,哪里都不去,不管多久。”
东方无敌感受着温热的指尖,如微风拂过脸颊,拂得他心里酥酥麻麻的。
那双世上最美的杏仁眼,正诉说着主人的真诚。
原来,小丫头如此喜欢我,不管爷去哪儿,她都愿意等,真好。
如此一理解,东方世子的心情,立时飞扬起来。
不过,脸色却没有变化,依然老阴天一样阴沉,道:“我不愿去,你非逼着我去,所以,你欠我一件事。”
说完,没等夭锦渔反应过来,放开她的手腕,转身就去了花厅。
“呃……”留下夭锦渔,站在原地莫名其妙地挠头。
这丫的,想法总和自己不在一个频道上。
欠一件事有啥了不得的,姐姐还欠你一条老命呢!
耸耸肩,夭锦渔边走边看风景,溜溜达达走了出去。
至于东方无敌和他一家人如何交涉的,东方世子孤军奋战会不会吃亏什么的,她一点都不担心。
以他常人难以琢磨的古怪性格,基本上,到最后,吃亏的一般都是别人,即使那个别人是他亲爹。
夭锦渔想得一点都没错。
东方无敌一进花厅,就见到他爹坐在首位,左边围着陈王妃、东方氻、陈涵,右边坐着侧妃和东方治,只有末尾留了一个位置。
这副三堂会审的样子是摆给老子看的?还只留一个座位,真特么活腻了!
就站在门口,眼神带着恶意的阴鸷,除了东方战磬,余下几个,东方无敌挨个盯了一眼。
饶是陈王妃心理素质好,也盯得她忍不住心头绷紧,她不知有多后悔,后悔自己当年的一时心软。
若是趁着那年,他才七岁,还没到京州就下手的话,他就不会成长到现在这样,连王爷都难以掌控的地步。
东方战磬看着明明桀骜不驯气势凛然,却偏偏一身红衣如妖似魅的儿子,心头如同陈王妃一样,生出了难以掌控的感觉。
不知何时,这个儿子已经长大了,原来,他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为找不到母亲而哭泣不止的可怜孩子了。
想起记忆深处那个鲜活的女子,东方战磬叹口气,心平气和道:“坐下吧,说说你这次过来,是想做什么。”
东方无敌不吃他这套,眼一斜,一脸欠揍的表情,道:“让他们滚出去,本世子的事,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听的。”
“你!”东方氻忍得脸都扭曲了。
若不是陈王妃一把抓住他,他真的能冲过来,当场揍死这个占着他位置的狗杂种。
陈王妃不愧是宅斗优胜者,这份忍功就少有人及。
拉住东方氻后,笑得典雅而温柔,对东方战磬道:“世子难得回来,妾身等就不打扰王爷了。”
说完,还包容地对东方无敌笑了笑,才带着几人退了出去。
身后,东方无敌送了她一句话,让陈王妃差点就维持不住高雅的背影。
他嫌恶地说:“以后,别在本世子面前笑,本世子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