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出手大方要啥给啥的行贿,一个渎职受贿受的理所当然。
鬼孩子就飘在夭锦渔屁/股后,嘴里含着那枚丹药,吃糖豆一样,砸吧地津津有味,用大白眼看着她贼一样,贴到石门上,抻头看向八号石屋。
看到夭锦渔抻头看的那一瞬,浑身就跟打摆子一样抖啊抖,鬼孩子就咧着嘴,露出血淋淋的尖牙,无声地笑,一副开心地不要不要的样子。
夭锦渔承认,刚刚她确实抖了,活了三辈子,她从来不是胆小如鼠的废材。
前世岛国号称最恐怖的电影什么咒怨,什么贞子,都没让她心跳加速过。
上世魔族战场,多少血肉横飞中穿梭,她依然面不改色。
死亡都不会让她恐惧,能让她感到心惊的就很不容易了,别说让她控制不住发抖的场面了,得多恐怖?
闭了闭眼,夭锦渔擦了把汗,这是真的汗,再次睁开眼定神向里面看去。
心里暗暗吐槽苍蝇大神,当年不是说好的么?让她重生追爱走唯美路线来着,啥时候偷偷给改成黑暗料理恐怖画风了?
八号石屋,真的是她有记忆以来,不管是电影电视还是现实,所见过的最惨不忍睹的场面。
在五号、六号石屋,不是只有手脚等残肢吗?
那么好了,少的那部分,最重要的头颅,在这里了。
从门口栅栏那开始,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挂得满满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头颅。
头挨着头,头挤着头,脖颈处新鲜的血水流成小河,同一个表情,瞪着恐惧万分的双眼,嘴张到最大,似乎在喊一生最后那两个字‘救命。’
夭锦渔的发抖,不止是因为这些悬挂头颅惨绝人寰的画面。
还因为这些头颅,血液新鲜,表情生动,死去的时间并不久,或者说,刚刚死去。
那个突然出现,和她眼对着眼,只隔了一根栅栏的年轻女子头颅,她甚至能闻到她脸上的淡淡胭脂香,感觉到她脸上冰冷余温……
太丧尽天良了!
即使再冷硬的心肠,面对如同屠宰场的情景,也会心底发颤,何况她夭锦渔还有颗粉色的少女心。
一点一点把憋在胸口的空气吐出去,再震惊也没让她失去冷静。
这里是万万不能大意的地方,一个不小心,搞不好连自己小命都填这,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次忽略那些头颅,再定神看进去的时候,终于知道另一个屋里的人都在看什么了。
石屋的最里面,有一段没有挂头颅,摆有三个石桌。
第一个石桌上躺着一个男子,穿一身白袍,光着的脚苍白细瘦,看不出长相,侧过来的脸上,被画满了红色的纹路。
中间一个石桌上摆着三叠头颅,一叠三个,一叠男人的,一叠女人的,还有一叠婴儿的——居然连刚出生不久的婴儿都不放过!
第三个石桌,躺着一个少年。
少年只有十三四岁模样,一身红衫,双手双脚被铁锁扣在石台上,露出的皮肤泛着莹润的光泽,侧脸肌肤白净饱满,连长长的睫毛都能看出那份纯真与美好。
在三个石桌的前面,摆着三口半米高的鼎,分别装了三种看不出颜色的液体。
其中那个红衣少年前的鼎里,似乎有东西在液体里翻腾蠕动,看得夭锦渔头皮发麻。
石桌后面,重点来了,站着三个身穿白袍的人,恰好面对门口,让夭锦渔看个一清二楚。
第一个白袍人是个年轻的女子,大约二十左右岁,容貌普通,只有一双漆黑的眼睛很引人注意。
第二个白袍人,夭锦渔有印象,干瘦干瘦一老头子,她在交流考核见过,启星帝国的国师大人,姓什么不知道。
第三个白袍人,深眼隆鼻,面容深刻英俊,头发带着自然卷,像个歪果仁。
国师和那女子表情如出一辙的淡漠,双手盘印,眼睛盯着各自面前的人或人头目不转睛,嘴里叽里咕噜念着什么。
歪果仁双手一上一下,指如兰花,结出个古怪的姿势,表情却不甘不愿,瞪着石桌上的红衣少年,眼里既怜悯又焦虑,嘴里也嘟嘟囔囔念叨着。
他们身后的石墙上,应该是用鲜血,涂鸦了整面墙的鬼画符,大概血用多了,正顺着墙往下淌。
整个触目惊心的情形,看着似乎在行什么法术,或者是活祭之类的。
这样残害百十条人命,连婴儿都杀的极端封建迷信活动,让夭锦渔有种想毁灭的冲动。
但她的理智,和身边鬼娃的大白眼,正警告她,若想稳稳当当逃生,就别玩高难度动作。
无需多想,就在理智战胜冲动,她已经挪开一步的时候,她又忍不住看了最后一眼。
就是这最后一眼,让夭锦渔知道,理智,有时候关系到心里重要的人的时候,那就是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