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了一天一夜后,早上起来时,庭院、树梢、屋顶一片白茫茫。
裹成球型的薛小苒和乌兰花兴奋地堆起了雪人。
红姑和清宁清月她们立在不远处的廊檐下,满脸无奈地看着兴奋的她们。
薛小苒瞧了,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大约就是南北方人瞧见大雪的差别之一了。
两人不管她们的反应,自顾在雪地里玩得高兴,直到身上被冻得打哆嗦,才意犹未尽地躲到炕上取暖去了。
身体暖和过来,正打算把今天的大字写了,柳鸣过来回禀,九皇子来了。
皇甫连辕跑来找她干嘛?
薛小苒在疑惑中戴了顶粉紫色毛线帽,披上红刻丝貂毛斗篷,再套上她的大红手套,去了前院。
皇甫连辕瞧见裹成球的她时,嘴角忍不住就抽动了一下。
“七嫂,有这么冷么?”
从后院到前院的暖阁,能有多远,这都要裹得这么严实。
薛小苒白了他一眼,“女人是水做的,太冷就会变成冰了,懂不?”
她语带双关地说了一句。
“……”
皇甫连辕嘴巴半张,竟然接不上话。
“咳,你跑来找我干嘛?”薛小苒解下斗篷递给乌兰花,顺手把手套也摘了下来。
皇甫连辕这才想起正事,他看了眼边上的乌兰花,犹豫了一下开口,“七嫂,你能不能帮帮我?”
薛小苒心中一动,大概猜出他的目的。
果然,昨个儿皇甫连辕偷偷跑去董家拜访,结果吃了个闭门羹。
他挠心挠肺了一个晚上,终究坐不住了,跑来找她,是想让她帮忙当说客。
瞧着他眼眶下有些隐隐泛青,薛小苒心里反倒安心了些。
至少,他现在对董明月确实是有心的。
“这个忙,我可不想帮。”她喝了热茶后,慢悠悠开口。
皇甫连辕顿时瞪大眼睛,有种不敢相信的感觉,“七嫂,你,你怎么能这样?”
“哦,我为什么不能?”薛小苒好整以暇地反问。
皇甫连辕嘴巴大张,磕磕巴巴好一会儿,才痛心疾首道:“七嫂,我平日这么敬重你,你怎么能这么对待小弟呢?”
瞧他捶胸顿足的模样,薛小苒心里暗笑,面上却一派正经,
“咳,首先,你要知道,明月是我的好朋友,我得站在她的那边考虑问题,其次,董家有董家的顾虑,我一个外人不好掺和,再说了,要是以后你对明月不好,我岂不是要替你背黑锅,不行,不行,这种事情可做不得。”
“……”
皇甫连辕再次目瞪口呆,脱口问出,“我,我怎么可能会对她不好?”
说到这些,薛小苒就勾起了一个冷笑,“怎么不可能了,你一个皇子,有了正妃不算,还要纳侧妃,以及众多嫔妾,到时候只见新人笑,谁闻旧人哭。”
说起这些,薛小苒的表情渐渐凝重起来。
以董明月的性子,真要到了那一步,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呢,她还真不能瞎掺和。
皇甫连辕急得汗都要飚出来了,“七嫂,你怎么可以拿还没发生的事情强加在我身上呢,再说了,七哥不也是皇子么?”
“你七哥和你不同。”说起连烜,薛小苒的表情缓了缓。
“哪里不同?”皇甫连辕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