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尽管孙嘉迎只是想让傅云岚消气,但她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傅云岚火冒三丈,想拍桌子,却发现自己的桌子已经被掀翻,她怒气冲冲走到白楹面前,抬手用力拍在她课桌上:“啪!”
傅云岚瞬间倒吸一口冷气!
疼疼疼死她了!
眼泪花儿都快飙出来,但对上白楹的眼睛,傅云岚又硬生生给憋回去。
“白楹!”傅云岚手掌都红了,她怕白楹看见把手背在身后,疼得小心肝都在抖,说话都不利索了,“你,本公主和你势不两立!”
……她们什么时候,没有不势不两立过?
白楹不以为然,她轻轻哼一声,“随公主高兴吧。”
不过,傅云岚若是做三分,她就回敬五分。
她就不信了,在活在的日子里,她还不能把这臭丫头调教乖。
“你!”傅云岚还在吸冷气,她狠狠瞪了白楹几眼,回到位子上,孙嘉迎已经和怀阳郡主把她的桌子扶起来了。
孙嘉迎见傅云岚脸色非常难看,默默拉过傅云岚拍桌子的那只手。
她低着头,轻轻吹气。
“不痛不痛,公主不痛,让白楹痛。”
听到这句话,傅云岚一肚子火像是被水浇灭,她看着孙嘉迎秀气的面庞,唇角不由自主上扬了几分。
……
白楹后面捡起了地上的纸团,她捏着手里,回头望了望。
从抛物线的角度来看,扔这个纸团的,应该是李晗他们那一块的人。
李晗哈欠连天,没什么精神的样子,杜之清背对着她,和郑元嘉下棋。
郑元嘉边上的桑见溪低头看书,神奇平静。
白楹心里有了答案。
她盯着桑见溪看了好一会儿,后者假装镇定,直到忍不住抬头,和白楹对上视线。
白楹绽开灿烂的笑容,嘴唇动了动,无声道:“谢谢。”
桑见溪快速低下头,耳廓漫上红色,烫的烧人。
白楹看到了,她忍不住在心里偷笑,这个年纪的男孩子的也太可爱了吧??!
比她家亲戚的弟弟可爱一百倍好不好?
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课后,怀阳郡主来问白楹她和姚依依的事,白楹也没想着瞒她,便简单解释了一下。
怀阳郡主的表情就跟姚依依刚听到时一样,“阿楹连占卜之术都学会啦?真的算准了吗?天呐……”
又是惊叹又是好奇。
恨不得亲眼看着白楹占卜一次。
白楹:“……”
她笑道:“只是学了一点皮毛,算不上厉害。”
但对怀阳郡主姚依依她们这群按部就班长大的贵女们来说,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姚依依:“忽然感觉阿楹无所不能!”
怀阳郡主轻声感叹:“阿楹真是太棒了……”
她过出了和她们不一样的人生。
这大概是怀阳郡主最羡慕白楹的地方了。
白楹的龟壳在怀阳郡主和姚依依之间相互传递抚摸。
没有亲眼见到白楹占卜,怀阳郡主都不相信这块平平无奇的龟甲能占卜出事情结果走向。
下一堂课的课后,怀阳郡主拉着白楹偷偷跑到了白楹休息的房间,她想看白楹占卜明日吉凶。
“吉凶?”
怀阳郡主点头,“我想知道我明日是大吉还是大凶。”
“……”白楹呃了一声,“那我给你占卜一下,明日你是否会有事情发生吧。”
大吉大凶这种东西她还占卜不出来,不过可以换个方式。
一天只能不出现意外情况,平平安安过去,那就是吉了。
白楹快速点火烧炭,龟甲置于炭盆。
怀阳郡主半紧张半期待,结果出来的时候,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清洗干净的龟甲。
“阿楹,这什么意思呀?”
白楹盯着龟甲上的裂纹好一会儿,才慢慢道:“郡主明日不要出门了,不然会有事情发生。”
怀阳郡主一下子紧张起来:“是不好的事情吗?”
白楹把龟甲放入小布袋,“占卜出来的结果上是这样说的。”
可不是她胡诌的。
怀阳郡主秀眉紧锁,似是在想事情。
休息时间快结束了。
白楹和怀阳郡主肩并肩走回学堂,路上怀阳郡主忍不住问道:“阿楹,你这个真的准吗?”
白楹认真地说:“占卜多次,从未出错。”
见怀阳郡主很担心的样子,白楹宽慰道:“不要出门,想来就能避开了。”
今日白楹是要回国师塔的,再过几个月又要除夕了。
国师大人还没有出出关,她隔一天便会坐在最顶层门外跟国师大人说话。
应该是自说自话。
她习惯把占卜之术的进展汇报给国师大人,哪怕国师大人听不见。
叭叭叭说了一堆,白楹叹了口气。
摊上这种任性的师父,她也是很无奈啊。
“师父什么时候出来呀?”白楹小声道,“阿楹想你了。”
算起来她又已经大半年没有见到国师大人了,也不知道国师大人在里头怎么样。
白楹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尘。
几年过去,她已经对这里有了深厚的感情。
如果说刚来那会儿白楹还想着或许什么时候能回去,但现在,她已经没有那种想法了。
这里很好。
有很多她喜欢的人。
有一个她想要努力完成,努力做到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