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逮着机会就给怀阳郡主讲道理听。
“阿瑜,云岚虽然骄纵任性,但她和依依一样是你的妹妹,你多忍让照顾她一些,自然,她实在过分,你便去找你外祖母……云岚的外祖父在朝中有着很大的影响力,李皇后有这样一个母家,哪怕她想扶持四皇子做储君,也是有成功的可能的。”
怀阳郡主听得脑袋都疼了,她忍无可忍喊道,“母亲!”
素华长公主静静地看着她“怎么?”
怀阳郡主的气如同被针戳破的气球,泄得一干二净。
她闷闷道:“没什么,我就想知道,云祁哥哥不是最有希望成为储君的人吗?”
“私底下就不必叫的这样亲热。”素华长公主道,“虽然傅云祁哪哪都好,但他没有野心,有野心的昭贵妃。”
“而且……安国公府,行事做人,都没几个好的。”
怀阳郡主忍不住要反驳,“不……”
才说出第一个字,前面的马儿忽然受到什么惊吓,前蹄高高扬起,嘶叫一声,乱了分寸。
马车里头的人东倒西歪,额头磕到马车壁上,衣衫头发都乱了!
这对向来高贵的素华长公主来说是从未有过的!
赶车的下人废了好大的劲才让马儿停下来,看着摔倒在地上捂着手肘吃痛的怀阳郡主,素华长公主心疼不已,厉声呵斥道:“怎么回事!”
下人连连告饶,“公主恕罪,公主恕罪啊,是,是安国公府的二公子,当街纵马,惊到了咱们的马儿。”
好一个安国公府!
婢女已经将怀阳郡主扶起来,她给怀阳郡主理了理衣容,发现怀阳郡主手肘都撞青了。
“公主!郡主的手……”
怀阳郡主忍耐道:“没事。”
素华长公主越发恼火,她给婢女递了一个眼神,后者走出马车,高声道:“二公子好大的威风啊!是想害死素华长公主和郡主吗?!”
往轻了说,是意外。
往重了说,这可是谋害!
好不容易稳住自己新得来的宝马的白成义:“……”
原本还冒着火,在想是哪些个不长眼的东西撞上来。
现下一看是公主府的马车,白成义硬生生把火爆脾气压下去。
他暗怪自己竟这么不当心。
真是流年不利,倒霉透顶。
让小厮看住他的宝马,白成义便走到素华长公主的马车前,低声下气赔礼道歉:“成义该死,让公主和郡主受惊了,这马儿野性难驯,回头成义便把它宰了,再亲自上门给公主和郡主赔不是……还请公主原谅成义。”
白成义是安国公府二公子,昭贵妃的亲侄子。
他向来喜欢寻花问柳,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早几年当街纵马踩死过人,当时静太妃还看在昭贵妃圣眷不断的份上让自己兄长关了几天便将人放了。
哪怕大理寺少卿不放人,皇帝知道了,也会“小惩大诫”饶过他。
可没想到,这人死心不改,竟有开始当街纵马。
婢女进去请示素华长公主。
素华长公主冷冷道:“这等不听话的畜生,还是当着百姓面处置了吧。”
“……”怎么可能!
他说的宰了,只是随便说说罢了!
这可是他新得来的宝马,仅次于汗血宝马的品种,千金难求!怎么可能真的宰掉?
素华长公主未免也太得理不饶人了!
不就是受了点惊吓吗?
她是皇上的妹妹没错,他表弟还是未来的储君呢!
白成义脸色很难看,婢女再次走出来,居高临下看着他,“二公子做不到吗?”
白成义憋着气不说话。
怀阳郡主捂着嗑青了的手肘,她坐在母亲身边,忍耐着疼痛,眼睛不知不觉就红了起来。
她不是一个能吃苦忍痛的人。
素华长公主见外头没有下文,冷笑一声,“白二公子既如此,本宫也没什么法子。走,回公主府!”
怀阳郡主磕伤了,自然不能去姚国公府。
白成义退到一边,看着公主府的马车掉头,心里又是恼火又是后悔。
不行,他的回去和父亲说一声!
得让姑姑知道!
不然素华长公主先一步告状到宫里,他可就措手不及了。
“安国公府就没一个好东西!”素华长公主看着从宫里头出来的太医给怀阳郡主用药,越想越火大。
她堂堂长公主,还得被一个游手好闲的二流子欺了去吗?!
这口气,无论如何她都要出了!
素华长公主是最看不起安国公府的,哪怕安国公府出了一个贵妃女儿,昭贵妃又生下了最得皇帝太后喜欢看重的三皇子。
也无法让素华长公主高看他们一眼!
北倾虽然给她皇兄带了绿帽子,但一码归一码,北家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可都是为了击退蛮夷而战死的!
北家到现在就剩下个傅南歧这个外孙,是谁的功劳?
还不是白鸢鸢和她那个好父亲的功劳!
素华长公主最恶心的就是这里,要斗可以,竟然在北家人最前线奋力杀敌的时候背后捅刀子。
若是北家人没有撑住,蛮夷外族可就要占领她大煜的领土了!
素华长公主越想越火,她让太医好生照看怀阳郡主,便匆匆进了宫。
这事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