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楹找了刀子,准备借着烛火在龟甲上刻字。
等等,是不是还要清洗干净供奉一下?
白楹托着下巴陷入沉思。
她有点纳闷,如果要在龟甲上刻上卜辞,那每占卜一次是不是就得刻一次?
刻满了怎么办?
这个问题书上好像没有说。
要不……就随她吧?
白楹用刀子在龟甲上用力刻上一个“+”,一个“-”。
+等于是,-等于不是。
她决定试一试。
白楹柔了柔鼻子,心里默念着心中所想,在所有人都进入梦乡的时候,偷偷摸摸跑去了小厨房,在灶膛生起火来。
她算这时间,立刻把灶膛里的火给灭了,然后用铁夹子把龟甲抛入水桶里。
“噗通!”
龟甲掉进水桶里。
白楹蹲着等了一会儿,等它差不多冷却再捞出来清洗干净。
清洗干净的龟甲上只有一裂纹。
白楹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再看,那条裂纹划过了“+”。
这是什么意思?
白楹做这个的过程中,一直在默念明天是不是下雨,她随便选了一个做实验。
也不知道占卜的准不准。
照上面的意思来看,是会下雨的?
白楹有点怀疑,今天这么大的太阳,明天会突然下雨,不现实吧?
白楹瞅了眼地上洗干净的龟甲,她感觉,前辈们知道她这样乱来,会被气得用排位砸死她吧?
白楹是真的乱来。
好不容易托傅南歧找到合适的龟甲,她却完全不按书上步骤来,卜辞什么的直接用两个符号来代表。
最气人的是,龟甲灼卜,她直接把龟甲放灶膛里烧!
这不是胡来吗?!
难道晚上容易让人冲动?
白楹叹了口气,感觉自己真的神经质了,这块龟甲说不定傅南歧废了好大功夫才找到。
她就这样浪费了。
看着天气,明天会下雨就有鬼了。
夜深人静,白楹收拾完小厨房,揣着龟甲,小心着踩着脚步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回房。
她现在格外清醒,没有睡意。
但为了明天上学课上不打瞌睡,白楹强迫自己睡着。
因着睡的迟了,白楹第二天早上迷迷糊糊差点睡过头。
就在她猛地惊醒,急急忙忙准备穿衣洗漱的时候,她发现好像哪儿不对劲。
外头……什么声音?
哗哗哗的。
白楹不敢置信地捂住嘴。
不是吧?
舒嬷嬷敲了敲门,进来:“楹丫头醒了?今日可以多睡一会儿,外头下了大雨,太学放假一日。”
白楹呆若木鸡,嘴中念着“这也太神奇了吧”,“这是什么逆天运气”,“难道是昨天沾了大佬福气”。
“这傻孩子,冻着了不成?”舒嬷嬷贴了贴白楹的额头,没发烧啊。
白楹转头看舒嬷嬷,兴奋无比:“嬷嬷!我找到一个宝贝!”
舒嬷嬷没把她这孩子气的话当真,只以为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梦中。
她哄道:“什么宝贝?我们楹丫头才是一个宝贝。”
不!
傅南歧才是宝贝!
这是什么宝藏啊?
舒嬷嬷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阿楹再睡会儿,嬷嬷给你把早膳端过来。”
“阿楹就起来,不麻烦嬷嬷了。”
“这怎么会是麻烦?”舒嬷嬷笑了一句。
白楹深呼吸深呼吸,决定等会儿洗漱完再占卜试试看。
她要冷静,要冷静!
一定要悄悄抱住傅南歧大腿不让任何人知道……不然别人知道了,跟她抢怎么办?
白楹跟静太妃用完早膳,正准备回屋,静太妃喊住了她:“站住。”
白楹回头,乖乖走到她面前:“太妃。”
静太妃端详着她的小脸,道:“昨晚很迟才睡吧。”
是肯定句。
静太妃好歹比白楹多吃了几十年的盐,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白楹也不敢撒谎:“是。”
静太妃倒没有揪着这点不放,她给白楹理了理衣服褶皱,道:“你还在长身体,日后还是早些睡吧。”
白楹被感动到了,她点点头,小声道:“阿楹知道了。”
“去吧。”静太妃松开她,看着白楹消失不见的背影,她轻轻一笑。
正如白楹摸清了静太妃的脾气性格,静太妃也把白楹给看透了。
这丫头,看着软硬都吃。
实际上心最软不过。
当然,这也仅限于身边亲近的人。
白楹也不会傻到,旁人随便关怀几句,就感动的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