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楹把没写署名的信封撕成几张,扔在纸篓子里,手里纸屑拍干净,她坐回椅子上继续琢磨何为占卜之术。
见状,丁元也不打扰她,默默退了下去。
看了没几页,白楹抓了抓头发,觉得自己可能要少年早秃了。
她以前当理科生都没有这么头疼过!
白楹把龟甲拿出来,一边看书一边琢磨。
送信过来的人怕是玄术一派的人,之前无法和她比试不过是小试牛刀,这次或许他们要动真格的了。
白楹觉得有点麻烦,但却没有想退缩。
不答应的话,不仅会让他们觉得国师大人收了一个懦夫徒弟,说不定接下来的日子还得过的心惊胆战,去皇宫路上,回国师塔路上,都得小心提防着他们。
既然这样,还不如就应下赴约。
反正还有好几天呢,大不了这几天,在太学上课,平常吃饭睡觉,这些时间都拿来抱佛脚。
尽人事听天命。
实在输了,她也对得起国师大人了。
接下来几天,白楹狮子大开口,要求每天甜食不断,轻风自从知道她答应去赴约比试,沉默了一下,就在白楹以为她不会同意的时候,笑着点了点头。
怕白楹有压力,也就默认了丁和丁元两人轮流去给白楹买糕点。
白楹的努力,也被太学的人看在眼里,他们见白楹休息时间都拿着本书全神贯注地默背,惊叹之余也不禁偷偷摸摸地温习课业。
在他们看来,白楹本就聪明,哪怕有时候在夫子课上打瞌睡,每每大考也能交出一份优秀的卷子,这样的人就算只是寻常用功都能碾压他们,如今努力起来,还不得把他们一个个都给比到泥土中去?
这可不行,他们年纪都比白楹大,再怎么样也是要面子的。
学堂里除了还在外头逍遥快活的傅云岚,每个人都有了一点压力。
夫子们授课都认真了,课余时间也不出去玩了,几天下来,白楹发现全部人都瘦了不少。
我的妈!
怎么回事?
白楹:???仿佛错过了什么。
这些日子白楹都在埋头苦干,仿佛回到了高考前的那段时光,两耳不闻窗外事,直到休息前一天,准备休息一下放松放松,才发现学堂变化不是一般大。
怀阳郡主捏了捏眉心,缓解视力疲劳。
扭头望了望四周,正好看见白楹一脸的茫然。
她还以为这丫头读书读傻去了,一时之间没好气地笑了。
怀阳郡主拿了几块糖,走向后面。
“喏。”糖放在白楹桌子上,怀阳郡主带着几分埋怨道,“你这几日是怎么了?发疯了似的这么用功。”
白楹还不知道这埋怨从何而来,她说:“害,身不由己啊。”
白楹身边有个空位,没人坐,如今休息时间,怀阳郡主干脆坐到她身边,好奇问:“怎么,静太妃逼你的?”
白楹剥了块糖送到嘴巴里,甜味在嘴里里炸开,白楹舒服闭上眼睛,神情轻松又愉悦,“不是太妃。”
那是谁?怀阳郡主好奇归好奇,但见白楹没有说的意思,她也就没再问了。
对了,她想起件事,“阿楹,前段时间昭贵妃把我叫去了昭华殿,你猜她说了什么?”
白楹睁开眼睛,先是看了看前面,发现他们看书的看书,写文章的写文章,这才侧过身子,玩笑道:“不会是想给你做媒吧?”
怀阳郡主声音不自觉放轻,娇嗔道:“胡说什么呢。”
看这模样,还真是了。
白楹忍不住笑道:“她看上你给她做儿媳妇了?”
虽然白楹比怀阳郡主小了几岁,但两人相处没有半点不自然,讲起这些话题的时候,偶尔还给怀阳郡主一种白楹是她姐姐的错觉。
怀阳郡主点点头,她拉住白楹的袖子,两人同时压低脑袋,躲在厚厚的书堆后面。
“她竟然问我对云祁哥哥有没有那种心思。”即使昭贵妃笑得温柔又亲切,问的也隐晦,但怀阳郡主就是不太舒服。
白楹说:“郡主,你就是个香饽饽。”
怀阳郡主用力揪了她袖子一下,正说的严肃呢!
白楹笑得贼兮兮,“那你怎么说的呀?”
怀阳郡主瞪她一眼,“我只当听不懂,说将云祁哥哥当哥哥看待。”
白楹笑嘻嘻,放心了。
有一个长公主母亲,怀阳郡主再怎么喜欢傅云祁,也不会永远被这懵懂的喜欢遮住了眼。
若是怀阳郡主在昭贵妃面前表露出一点对傅云祁的喜欢,指不定第二天她就能找了皇帝让他给两个孩子赐婚。
昭贵妃已经感觉到了危机感,从她这么迫切地打探怀阳郡主态度就能看出来。
怀阳郡主嘀咕道:“阿楹,也不知道日后云祁哥哥会娶一个什么样的妻子。”
白楹抬起头,左右动了动脖子,“与我们无关。”
“也是……”怀阳郡主盯着白楹,忽然问,“你对云祁哥哥,真的没有一点感觉吗?”
白楹:“……没有没有没有!”
要她说几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