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出了两件大事。
因为有关皇室,大家都好奇,所以尽管皇家很想将事情压下来,最后还是走漏了风声,闹的人人皆知。
就连学堂,学子们上课下课,都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尤其大儒一走,学堂像是进了水的油锅,沸腾得无法控制。
“哎你知道了吗?贤王他原来是这样的人!”
不知道是谁开的头,接下来就闹的一发不可收拾。
“原来之前皇上好几次被刺客刺杀,都是贤王干的!”
“他可是皇上的弟弟啊,虽然不同个母亲,但皇上待他,可一点都不差!”
有人说:“这人心,谁能说得准呢?不过我觉得贤王世子,倒是个好人。”
“好什么好啊?他父亲做的事情,他肯定也是知情的。”有人立马反驳。
说贤王世子是个好人的学子愤愤不平:“你怎么知道贤王世子一定知情了?”
有人理所应当:“贤王能做出这种恶毒的事情,可见他儿子也不是个好的!”
姚依依插了一句:“也不能这样武断地说呀。不过,贤王确实太坏了。”
杜之清感叹道:“如此表里不一,大逆不道,好在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终于揭发了贤王的真面目。”
不愧是杜太傅的嫡孙,说起话来,都文绉绉的。
李晗撞了好友一下,“都是自己人,装什么装,装给谁看?”
“……”杜之清狠狠瞪了李晗一眼,“闭嘴吧。”
白楹和姚依依对视一眼,齐齐抿唇笑起来。
李晗在姚依依和杜之清之间来回看,恍然大悟,拖长尾音“哦——”。
杜之清又瞪了好友一眼,后者才收敛,凑过去嘻嘻笑道:“确定了?”
“什么确定不确定的。”杜之清推开他。
李晗压低声音:“你之前不是说,你祖父为你看了几家贵女,姚依依……”
杜之清一把捂住李晗嘴巴,“闭嘴听见没有!”
李晗:“呜呜呜呜!”杜之清你这个混蛋!
之前还说什么一家有女百家求,得赶紧定下来不然过几年就算不至于打光棍,也挑不着好的了。
如今姚依依就在不远处,却一个字都不敢提!
这时候,有人笑着说了一句:“见清,你家这次,可算是立了大功了!”
桑家因为将搜集出来的证据呈到皇帝面前,得了很大的封赏,一时间身价水涨船高,不仅宫中的桑贵人被封为桑嫔娘娘,桑家也成了如今皇城中炙手可热的新贵世家。
连带着,桑家家主唯一的儿子,在太学读书的桑见溪,也备受欢迎。
平时大家可不会想到他,更不会和他说话。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后面桑见溪身上,他穿着墨绿色的衣衫,平时都一声不吭极为低调,若不是这次事情发生,恐怕大家也都不会注意到这个寡言少年。
郑元嘉是唯一能和桑见溪说上两句话的人,他们的友情在几年前的比赛上就建立起来。
他虽然有一颗赤子之心,但他也明白树大招风,开口那人表面称赞,语气却格外酸,可想而知有多嫉妒。
于是,郑元嘉道:“为皇上分忧,是每个臣子臣民该做的事情,桑家忠心耿耿,这次立功,恐怕也废了很大劲,好在揭发了贤王真面目,所有辛苦没有白费。”
白楹第一个应声:“是呀,只要是忠于皇上的臣子,满腔热血为百姓做打算,总归会被皇上重用的。”
怀阳郡主道:“阿楹说的对极了。”
好几人帮腔,那人干笑了两声,“是,是。”便没说话。
桑见溪从头到尾都没说话,他的脑子乱极了,从父亲把那些东西交到皇帝面前开始,他就知道桑家要和姑姑的初衷相悖了。
他闷声不响,知道姑姑如今处境一定不会很好,这种圣恩,就如同毒药,不至于让人立刻断命,但却能一点一点麻痹神经,然后在最放松的时候,毙命。
烈火烹油,从来不会有好下场的。
但小姑娘的话,让他心里莫名升起一种希望。
他觉得,后面小姑娘的眼睛,一定是亮亮的,澄澈的,极美的。
她怎么能这么善良呢?
桑见溪低低一叹,身边的郑元嘉听见了,还以为他很苦恼大家的转变。
郑元嘉安慰道:“见溪,这是好事。”
但愿吧。
桑见溪低声道了谢。
因为那人的一打岔,气氛都没有之前好了。
李晗便笑哈哈地说:“还有一件事,不知道你们听说了没有,就在前儿晚上……”
还不等他说完,就有人抢着说话:“早就听说了!皇后娘娘的脸,半夜里竟然被一只畜生划伤了!”
白楹眸子一冷,再看说话的人,不巧,就是方才和桑见溪说话的人。
周围静了下来。
他还未察觉,自以为旁人都在听他说话,沾沾自喜滔滔不绝:“我听好多人说了,皇后娘娘的脸上有三道很深的抓痕,一时半会很难痊愈,说不定都要留疤了,不过好像到现在也没抓到那只畜生……”
“贱人!”咬牙切齿,含着怒气的声音在门口骤然响起。
如平地惊雷,所有人都惊住了!
尤其是刚刚说话的学子,连忙往后退了一步,神色明显慌张。
傅云岚一身骄阳似火的红裙,手里头握着一根红色的鞭子,眼神憎恶,死死盯着那个说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