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没关门,白楹走到门口的时候发现里面亮着一盏灯。
真是难得。
她一直觉得傅南歧抠来着。
不管是在景吾宫还是宫外府里,天黑下来都不点灯。一个人待在黑漆漆一片的环境里,不觉得瘆得慌吗?
白楹敲了敲边上的门,“我进来了啊。”
没回应。
白楹已经习惯了。
她把另外一份红豆酥放下,随便找了张椅子坐在烛光边上,她不喜欢黑暗的环境:“快出来,有点事情要和你说。”
想到看管太学学子的老嬷嬷说的话,白楹单手支着下巴就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傅南歧走了出来刚好听见白楹叹气,他神情复杂一瞬,又回归正常,“叹气多霉运。”
白楹毫不在意地摆摆手,“这不是有你呢吗?”
福泽深厚,她随便蹭点福气就够用了。
傅南歧有点心虚:“……”
“如果……”傅南歧带了点试探问道,“发现有人夺了你的名……东西,你会怎么样?”
傅南歧本来想说名头的,怕白楹起疑心,就换了个词形容。
白楹用怀疑的目光看傅南歧,随即有点同情,他不会是在说他自己吧。
一时之间白楹都找不出话安慰他。
殊不知傅南歧因为她的沉默心都悬了起来。
他也是忽然想到,占据了白楹的命格,好几年了。
如果哪日,白楹从国师大人口中得知,她才是那个福泽深厚的命格,她会不会……
“哎呀……”你别难过。
怕伤到青年的心,白楹住了嘴,改口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该是我的,就是我的,逃也逃不走,就算被人抢了,也终究会回到我手里。”
所以,别太放心上了。
傅南歧:“……”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他们说的不是同一个话题。
错觉吧。
傅南歧一出生就被封了太子,如今他说如果你的东西被抢走……不会是皇帝要立储君了吧?!
白楹惊悚得看着傅南歧。
看到她这表情,傅南歧就知道她又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
“……”傅南歧无语,“没那回事。”
不是错觉,果然是鸡同鸭讲。
白楹在心里嘀咕,怎么感觉傅南歧一点紧张的心情都没有?
反而她这个旁观者一惊一乍,看着比他还上心。
“坐坐坐。”白楹招手,双手撑着下巴,又叹了口气。
“……”
傅南歧听到她叹气心里就烦躁。
还不等他问,白楹就说:“那个侍卫,是清江县的人。”
两人之间似乎有了一种默契。
几乎是同时,傅南歧的眼神沉了下来。
侍卫……与他母亲“通奸”的那个侍卫!
清江县!
有了这条线索,查的方向就能明确了。
白楹慢吞吞说:“听说他进宫之前,还未娶妻,家中是有父亲母亲和兄长的……就是不知当年,皇上有没有迁怒到他的家人。”
一定要弄清楚,是那个侍卫图谋不轨,还是有人拿他当炮灰,要陷害先皇后。
虽然他们都倾向于第二种猜测,但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明明白白弄清楚。
白楹看着傅南歧眸光一定便磨墨提笔把即将要做的事情一条一条写下来,她探了探脑袋,看懂一点儿,顿时对傅南歧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肚子有点饿了。
虽然来的路上吃了点糕点,但完全不管饱。白楹想可能因为她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所以比之前胃口都大了不少
发育的阶段,可不能饿。
饿着饿着长不高怎么办?
于是白楹慢吞吞地打断傅南歧的思路:“……想吃葱油拌面,还有小馄饨。”
话刚说完,江林就端着托盘进来了。
是一碗冒着热气的小馄饨,和几块桂花糕。
白楹当下低头脑门嗑在桌子上,“岐王殿下的大恩大德,永世难忘!”
江林:“……”
傅南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