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倒是,便是再苛刻的人,也无法从傅云祁身上挑出毛病。
从相貌,到学识,到品行,他都没有什么可指摘的地方。
君子尚且也不过如此。
他就是君子。
白楹无奈一笑。
又坐了好一会儿,安国公夫人的院子里派人来传话,说是安国公夫人请姚小姐和白姑娘过去。
白琬儿眯起眼,显得眼下那一粒小痣有些突兀。
“那我就亲自送依依和白姑娘过去吧。”
也不容传话的人反应,她便和在座的姑娘们笑道:“可得等我回来,再继续细说。”
有人应道:“若不是赶不及,我们就不能琬儿姐姐了。”
白琬儿笑了一笑,便朝白楹她们走过来:“不好让长辈久等,依依,白姑娘,我们走吧。”
白楹:“……”
姚依依:“……”
在此之前,她们好像还真没碰见过,这样说话的人。
姚依依忍耐住翻白眼的冲动,她和白琬儿没怎么打过交道,素日里也不曾有交集,今日一见,果真如外头所言。
“是个利害人儿!”
安国公夫人的院子里很是热闹。
招待的都是一些分量比较重的客人。
祁郡王也在。
白楹和姚依依给安国公夫人见了礼,发现白卉卉眼眸红肿像是刚哭了一场此刻依偎在安国公夫人的身边,与她低声说着什么。
白楹和姚依依对视一眼:别是告状吧!
她们可什么都没做好吗。
安国公夫人面相不太和善,说话语气也似乎带着其他意思,一句话拐八个弯儿,不过几个回合,就让白楹和姚依依疲惫不已。
白楹:累死爹了。
姚依依:像是吃了苍蝇。
傅云祁关怀问道:“阿楹,没人欺负你吧?”
场面登时静了一瞬。
白卉卉眼泛泪花,低低喊了一声“祖母”,委屈至极的模样,活似先前,想打人的不是她,而是白楹。
白楹:懂了!这是个走小白花路线的!
戏精附身,表演欲上头。
白楹纤细的身子轻轻颤了一下,眼眶泛红,低着头目光和傅云祁错开,语气轻轻弱弱,“没有,多谢王爷关怀。”
傅云祁那话是故意说给白卉卉听的,他先前看出她针对白楹,后面见她出去又梨花带雨回来,生怕白楹受了委屈,又不能亲自去姑娘家那边看看,憋到了现在,终于找了由头让安国公夫人把白楹和姚依依喊过来。
他本就猜测白卉卉做了什么,如今一见白楹受了惊讶委屈却不敢说的模样,心猛地一疼,只怪自己没带个婢女出来将阿楹好生照看周全!
白卉卉:!!!
一个性格爽朗的夫人笑道:“是受了什么委屈吗?快过来让我瞧瞧,生的这一副好模样,真是让人爱到心坎里去了,谁还会给委屈吃?”
白卉卉忍不住道:“可没人给她委屈吃。”
本以为就是个弱不禁风的,不成想还是一个惯会装模作样的!
小瞧了!
姚依依哼了一声,有些话白楹不好说,她无妨,“四小姐说这话也不怕亏心!”
那个言辞爽利的夫人已经招手让白楹走到跟前,她越看这小模样越觉得招人疼,语气都不由得放柔,“我知道你,你叫白楹是吧?”
白楹点点头。
周夫人笑了笑,“我之前曾进宫拜见太后,听她说起过,静太妃的姑娘是一个顶顶有福气的孩子,一直巴望着想见一见,沾沾福气,没想到今日还真见着了。”
白楹低头羞涩道:“承蒙夫人喜欢,阿楹不敢当。”
周夫人哈哈大笑,她是武将夫人,言行举止都透着一股爽利大气,“我膝下无一子半女,每每见了你们这样找人疼的姑娘就把持不住,若有唐突之处,只管说,我不会往心里去的。”
姚依依笑道:“跟您这样的长辈相处,最高兴不过了。阿楹是不是?”
白楹点点头,笑得眉眼弯弯,酒窝若隐若现。
周夫人道:“诶,刚才说到哪儿了?姚小姐说什么亏心不亏心的?我怎么听不懂?”
“我来说吧。”白琬儿道,似乎没看见白卉卉焦急的神情以及安国公夫人皱起的眉头,“先前我与依依白姑娘还有其他姑娘们说话说的好好的,谁料四妹妹突然冲了过来,二话没说就要打白姑娘,情急之下我就动了手拦了一拦,让人把她送了回去。”
她就知道这个不入流的东西跑到祖母这里来告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