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动一下,就松手了。”
白楹:“……”我!去!你!大!爷!的!
吓死爹了!
白楹拍着胸口,直喘气。大晚上的害她差点以为发生了什么灵异事件……真是人吓人吓死人!
傅南歧似乎感受到了她的不愉快,看她似乎站好了,就松了手。
于是。
没了身后的人揪着,白楹原本就前倾的身体压根控制不好平衡,整个人砸在了雪地。
或许是因为雪太厚了,无人清理,白楹砸下去的时候也没什么动静。
又因为张着嘴想骂人,不偏不倚就吃了一嘴的雪。
“……”她要杀了傅南歧。
傅南歧也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他脸上闪过一抹慌张和心虚,想也不想就快速把人拉了起来,怕弄伤她那细胳膊,他都没怎么敢用力。
浑身是雪,瑟瑟发抖的白楹:“……从今天,不是……从现在……开始,老,老不相往来吧……”
嘴里的雪化成了冰水,被白楹咽了下去,冷的她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如今真的是恨不得住到火炉里面去了。
白楹被冻的精神恍惚,是以没看见她说完那句话后,傅南歧神情有一瞬间的阴冷和嗜血。
老死不相往来?
她,休,想。
傅南歧牙齿咬得紧紧的,他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力气才把心头蹿起来那股戾气给压平,静默半晌,他用平静地语气道:“我背你进去吧。”
吃了一嘴的雪后,白楹好像浑身都开始不舒服来了。
一阵头晕接一阵头晕,时而又有腹部位置坠痛,她虚弱得不行,听到“背”这个字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
等到接触到温暖,她才猛地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傅南歧的后背上。
她都没力气搂着傅南歧的脖子,两条手臂垂在身边,好在傅南歧身强力壮,步子矫健,没一会儿都走过厚厚的雪路,到了满是火龙炭盆的殿内。
一冷一热,让白楹更不舒服了。
她摇了摇脑袋,傅南歧忽然道:“别把脑子里的水给摇出来了。”
白楹:“……”这踏马是人话?!
她一言难尽地看着傅南歧,大概是殿内火炉炭盆太多,傅南歧又给她拿了个热乎乎的暖手炉,她的身子渐渐温暖起来。
白楹语重心长:“将离哥哥,像你这种人,再不回头是岸,是要孤独终老的。”
傅南歧:“……”
白楹盯着他,眼神怪异,“耳朵怎么红了,不是,你也有羞愧之心啊?”
傅南歧是良心发现觉得自己不做人,所以心生愧疚了?
白楹喃喃道:“不容易不容易……”
狗男人还是有一点比数的。
傅南歧冷冷地打破她的美梦,“热的。”
“……”
白楹把手里头东西砸向傅南歧。
白楹躺在垫着羊毛毯子的摇椅上,脚边放着好几个炭盆,不知道是不是烟熏人,她又开始头晕,想睡觉。
等等!
白楹搓了搓眼睛,看傅南歧,她懒得手贴着暖手炉,她懒得伸出来,“压岁钱呢?”
傅南歧也扔了个东西过来。
白楹看也没看就放到了小布袋里。
她现在怕冷,总感觉动一下,身体的热气都要散掉。
傅南歧静静地注视着她。
白楹有点犯困。
她努力睁大眼睛,问道:“除了压岁钱,还有没有其他事情?”
傅南歧摇头。
白楹猜到他不会说,就问:“今日除夕宴上,皇上有没有做什么?”
傅南歧露出嘲讽的表情,“不过就是尽可能地在给我补偿。”
不过昭贵妃还真能忍,除了一开始的神情扭曲外,后面就都是笑意吟吟,倒是李皇后,从头到尾阴着脸,还被太后还不冷不热说了句“皇后若是不舒服,只管去歇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摆脸色给谁看呢”。
白楹手指抵着下巴,哂笑道:“迟到的父爱,想感动谁呢?”
傅南歧淡淡道:“他自己吧。”
白楹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皇帝会瞒得死死的,但先皇后娘娘的清白得到证明这件事,迟早会让其他人知道,你要做好准备。”
这个其他人自然说的是后宫一些嫔妃还有前朝某些消息灵通者。
这其中之一或许就是背后主使。
白楹一直怀疑是昭贵妃做的,但没有证据,也不好妄下定论。
她抬头,望见傅南歧俊美无双的脸,刀削般的侧脸,棱角分明,皮肤虽然白但一点儿也不娘气,黑眸挺鼻和薄唇,不管是哪一处都戳在她的点上。
她抬头覆住自己的眼睛。
面对这张脸,想亲。
她傅南歧不是人,她怎么也跟着不是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