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歧眼底掠过一抹不知名情绪,轻声问道:“……那日在四季楼,你是不是看见了。”
傅南歧更想问的是“你是不是误会了”,但白楹揪着他的衣服忽然打了个哈欠,她懒洋洋道:“看见了,怎么了?”
傅南歧斟酌用词:“我跟她没什么,你别误会,不要生气,她就是跟我汇报一些事情。”
“我知道,没生气。”白楹站累了,不是很想抱他了,正要推开他,就听见傅南歧在她头顶说:“你骗我。”
白楹:“?”
她没骗他啊。
白楹捏了捏眉心,靠在了暖和的躺椅上,“你要说什么,一次性说完,不要吞吞吐吐,我不喜欢猜你的心思,这样大家都会很累。”
傅南歧的眼神晦暗下来。
他终于知道哪里不舒服了。
一头热的只是他一个人,而口口声声说喜欢他的人,却比谁都要理智,她仿佛置身事外,看着他做蠢事,高兴了哄哄他,不高兴了随时都能说出不喜欢这种话。
傅南歧应该是暴戾的,但他看着面色苍白的白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好像很累。
白楹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最近看书看的感觉视力都下降了。
几乎一眼她就把傅南歧的想法摸了个透。
……真是,不知道该让人怎么办好了。
白楹的身体虽然才十五岁,但她心理年龄已经二十三四岁了,再加上家庭环境教育下,她一直都是理智多一些,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啊。
白楹的性格让她无法喜欢拖拖拉拉的感情,也对矫情造作的恋爱感冒不起来,她想的很简单。
喜欢就是喜欢,能争取就争取,不能争取就算了。如果傅南歧现在不喜欢她,她最多心里馋一馋他的颜他的肉体,其他不会过格。
那现在既然两人确定了关系。
有什么说什么,也没必要藏着掖着,白楹信任傅南歧,同样她也希望傅南歧爽快一点儿,别整的娘们兮兮说话吞吞吐吐,搞得好像她逼他喜欢自己了一样。
直接一点不好吗?
总不能时时刻刻都让她看着他脸色去踩他内心想法吧?
她是谈恋爱呢还是伺候主子呢?
一段好的感情,是愉快积极能让对方相互进步的,而不是猜忌置疑会给人劳累的感觉。
白楹是觉得有点累了。
再浓烈的感情也禁不起这么挥霍,更何况她自认为虽然很喜欢傅南歧,但也没失了理智,爱人之前,得先学会爱自己。
白楹一直都觉得,能让人爱到失去自我的恋情,太疯狂,她不想成为那样的人。
至于……男朋友太闷怎么办?
白楹点了点下巴,这个得好好调.教啊。
“将离哥哥。”白楹朝傅南歧勾了勾手指头,“过来。”
叫他去他就去?
傅南歧冷笑一声,走过去,在她面前微微倾身。
白楹冲他甜甜一笑,傅南歧只感觉两只手臂柔弱无骨般搂着他的脖子,白楹凑近他的脸,娇软的唇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傅南歧脸开始泛红。
白楹轻轻呵气,盯着傅南歧红的滴血的耳朵,甜腻道:“好喜欢你,我好喜欢你呀……”
喜欢到,就算和傅南歧拜拜了,也不会再看上其他人。
唔,所以除了他,她还真的是要孤独终老了。
白楹看他努力维持镇定,脸上那抹.红却仍旧蔓延到脖子的窘状,吃吃笑,她不再逗他,松开手臂,放过他,表情一下子变得一本正经。
“那日在四季楼我看见你和那个狐狸眼的姐姐走在一起,我就知道你们是有重要的事说,我相信你,所以没误会。”
傅南歧看了眼只能躺她一个人的躺椅,面上风平浪静,心里琢磨着要不要抱她去床上……
白楹继续道:“后面知道国师大人快回来了,我就赶紧回去看书,免得国师大人抽查发现我没有达到他的要求……这几日我房门都没怎么出来过,是真的不知道你写信了,也不是故意不回你。”
想了想她抱怨似地补充了一句,“我这几日很想你,看书的时候一想到你就容易走神,走神了就得重新默记,都怪你。”
傅南歧气息开始不稳。
他何曾听过这种娇气中又带着亲近的话?
就好像,她真的只是独属于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