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咯。
白楹心想,她还气呢。
什么成色极好的玉簪,精美华丽的金钗,价值不菲的镯子,琳琅满目的珠花,他送多少,白楹退多少。
话说起来,丁元好像很喜欢干这种事。
白楹原本还怕麻烦她,毕竟一天两趟,虽说不累但也烦人,不过丁元兴致盎然,她巴不得白楹跟秦王闹的很严重,最好连信都不要写啦!
想到性子别扭的男朋友,白楹一脚把前面的石子踢得远远的,又怕踢到来往宫人,白楹不放心地抬头望了望。
这一瞧,她表情顿住。
宫人倒是没有,就是见到了刚才还在想的男朋友。
白楹在心里叹了口气。
傅南歧站在景吾宫外,身边跟着江林,没撑伞,神情冷淡,眼神阴郁,直直盯着白楹,好像有千言万语要说,又压在心里,不肯迈出那一步。
也不知道站在那多久了,白皙细腻的俊脸都被烈日晒红。
啧,故意想让她心疼是吧?
白楹想当做没看见,奈何某人眼神滚烫灼人,白楹磨了磨牙,只好上前隔着五米距离行礼:“见过秦王殿下。”
江林:“……”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还是跟上次一样的情况!甚至比上次在霍家还要冷淡一些,至少上次可以看出白楹生气了,故意视而不见,这次……这次态度却如此疏离!
江林觉得要完。
傅南歧没说话,只盯着白楹看,眼球布满红血丝,他近乎贪婪地用目光描摹着白楹的脸,借此解解相思。
但后者却没怎么看他。
白楹没听到他开口,就自顾自站直身体,她撑着伞欠身很累的好不好!
正要转身,就听见后头男子嗓音喑哑道:“我在宫门口等你。”
白楹:“……”
她脚步一顿,随即像是没听见,面色如常离开。
算算时间,静太妃应该消气了。
白楹回到景玉宫,喝了杯茶,坐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犹豫来犹豫去,最后默默带着打包的桂花糕,和静太妃说了一声便出宫了。
傅南歧果然在宫门口等着。
不过不是秦王府的马车。
而是另外一辆灰扑扑毫不起眼的马车。
白楹看了一眼马车外的江林,声音刚好够马车里的人听见:“阿元姐姐,我们去四季楼吧。”
丁元立马明白了,心不甘情不愿道:“……好。”
毫不起眼的马车里头的人默默松了一口气。
如果白楹回到国师塔,那他就又得很长时间见不到她了。
“姑娘午后不是还有其他事情要忙的吗?去四季楼做什么?”哪怕丁元看见了江林,她还要不死心问一句。
白楹咳了一声,道:“四季楼不仅有美味佳肴,还免费供冰……多划算啊。”
丁元道:“姑娘不是之前说省着点银子,攒钱买温泉庄子吗?”
白楹无辜道:“那我现在身体好了嘛,就不用买啦。”
丁元:“……”
秦王这个老男人!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本事,就知道勾引她家姑娘!
到了四季楼,白楹要了两个房间,她和丁元一人一个。小二十分热情带她去上等客房,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白楹和丁元的客房并不比邻,相反还隔的很远。
白楹心里有了猜测,直到开了门,才走进去一步,整个人就一股很大的力道拉扯到了一个硬邦邦的怀里,猜测成真。
傅南歧是习武之人,他的怀抱在这种天气无疑是催命毒药。
本来就热,还要搂搂抱抱。
故意的吧!
白楹挣脱不开,踩了他一脚,“热死了!”
傅南歧闷声不吭,但好歹松了手。
白楹揉了揉额头,刚才一下撞在他肩膀那,疼死她了。
傅南歧探出手,默不作声给白楹轻轻揉额头。
奈何他掌心温热,没几下就被白楹嫌弃推开了。
“四季楼有你的人,还是四季楼是你的产业?”
白楹冷不丁冒出这句话,打了傅南歧一个猝不及防。
他眼神闪烁,想到之前好像似乎大概瞒着白楹,还装过可怜的事情,他半晌没说话,直到白楹迈开步子,傅南歧还以为她要走,立马拉住了她的手臂,急急道:“是,是母亲留给我的产业。”
先皇后娘娘?
白楹上上下下打量傅南歧一眼,“啧”了一声,心里酸水直冒,好哇——
这都不仅仅是个高富帅了。
云妃给他留了庄子,先皇后娘娘给他留了四季楼,四季楼日进斗金,面前这位,真是深藏不露啊!
白楹:嫉妒使我面目全非。